“怎么不合适?你说了你会照顾我的,”言训撇撇嘴,把这些年的涵养都丢到一边,露出很久以前早就被这个社会磨平了的娇气,像是要把这些年一直没发作过的小脾气,仗着叶星泽的纵容都发泄个遍,带着蛮不讲理的意味,把自己塞进了叶星泽怀里,“我就是害怕。”

叶星泽良久没有说话,言训在叶星泽怀里,欣喜的情绪慢慢褪去,开始不安,自己这样,叶星泽是不是觉得烦了?

言训心里有些忐忑,进入社会这么多年,他早就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包容他的任性,自己仗着这点儿特殊的时刻,把心里的情绪放大化,在叶星泽怀里撒娇卖痴,他不耐烦也是应该的。

越想越害怕,心下又变的委屈起来,是叶星泽说这些都是正常反应的,是叶星泽说不必介意的。

“你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在小孩儿越来越委屈的时候,感觉到了头上传来的触感,茫然的抬头望去,是叶星泽在一下一下的揉着他的头发,顺便揉了揉红了一块的额头,力道很温柔,说话也是,让人有些恍惚,“不过我觉得,你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皮肤白皙又娇嫩的小男生本来就应该是被人护在怀里的。

言训怔怔地,险些落下泪来。

契约总是在刺激他的泪腺。

为什么想哭呢?言训心里伴随着快速的心跳,冷静又疑惑的想,在那件事里,他该流的眼泪早就流尽了。

他看清了叶星泽眼底的心疼,他想,可能是因为,他很久没看过这种情绪了,很久没有人心疼过他了。

言训不是打小就进退有度,彬彬有礼,他曾经也是让人头疼又喜欢的小霸王,即使幼年的时候就被术士说八字不详,他也从来没有受到过一点冷眼和苛待;即使十三岁的时候被查出来他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儿子,他也没有遭遇到一点生活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