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日后的日子怎么熬?
他曾和尤氏谈过这个问题,问尤氏,秦可卿有没有再出一次阁的可能?
只是话没说完,就连连被尤氏堵住,说再没有这个道理。
别的不说,只说秦可卿为贾家连守了几年的孝,从贾珍、贾蓉再到贾赦,就万没有撵人出门的道理。
而且,以贾家的门风,也断没有让长房长孙大妇再出一次阁的道理。
贾家还要不要脸面了?日后谁家的女儿还敢再嫁入贾家?
就是贾家姑娘们的名声都要受到牵累。
再者,秦家也是书香传家的门第,秦可卿的父亲秦业,是一个很讲究礼法的儒家学究,最看重女人的妇道,断没有允许她再嫁的道理。
退一万步说,就算再嫁,也嫁不了好人家,不是给老光棍儿做妻,就是给人做继室填房,还不若在家里自在。
话虽如此,可是贾环却知道,哪有什么自在可言。
花儿一样的年纪,最是思春时,芳心萌动,乃是天性。
却被拘在这样一个富贵笼子里,最难熬的,却还是晚上。
如今满府里,或者说,她的所有世界里,只有贾环这么一个男儿。
虽然差着辈分,可是……
食色性也,人之天道,没什么好鄙薄的。
尤其是秦可卿这般,已经尝过滋味的女人来说,更难过,也更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