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认怂,不管敌我关系如何,该有的礼仪和家教总是不能缺少的。
李光地上下打量了番贾环,笑道:“你和代善公长的不像,性子也不像。当年,就连老夫也要拜倒在代善公的绝世风姿之下。
代善公允文允武,性格儒雅出众,与人交谈一二句,便能使人如沐春风,为其仪态而心折。老夫与太上皇聊天时,还常常提起他……
再看看你,唉,虽然也算是少年英资,风采不凡。可是比起代善公,相差甚远。”
贾环闻言,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荣国先祖是我祖父,我不像他倒也情有可原。可你儿子还不像你老人家呢,你怎么不说他……”
李光地闻言不怒反笑,而且笑的声音很大,笑罢后,指着轿门口角落里的绣墩对贾环道:“坐下说话吧,老夫今日上门做了回恶客,还有事相求呢。”
贾环也没客气,拱拱手谢过后,拎过绣墩坐下,看着李光地道:“您老人家乃当朝宰辅,位高权重,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哪里还用的着小子做什么?”
李光地不理会贾环话里的怪味,笑道:“若是寻常难处,自然用不到你,可这件事因你而起,所以老夫不得不上门求助于你啊。”
贾环歹话说到前头:“李相爷,小子我家里条件不大好,自幼就没读过什么书,知道的事不多,你老可别坑我!”
“哈哈哈!”
李光地闻言大笑不已,指着贾环笑骂道:“怪道太上皇说起你来,只说是个猢狲,如今看来,还是太上皇慧眼识人。小子,你不仅胆大包天,还惫赖的紧。不过这件事,却容不得你推脱。
是这样,我家那个混账小子,自幼被宠惯坏了,前日,你将他揍了一顿,也算是给他提个醒。说起来,老夫还要谢谢你,但是……”
贾环苦笑道:“李相爷,我就知道一定会有一个但是。不过我提前说好,前儿个我就是不忿他们纵奴行凶,轻轻的抽了他一下,疼都没多疼,更别说有什么大问题了……要是他现在出了什么毛病,你可别赖我,我是绝对不认的。”
李光地又笑了阵,然后感慨道:“如意这孩子,说坏呢,还是不算坏的。就是自幼被宠惯了,长大后又结交了些不大好的朋友,听的奉承话多了,渐渐也就崖岸自高起来。这件事也给老夫提了个醒,往后要在他的教育方面多费点心思。
只是,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关键的是,我家的老太太,今年已经一百零八岁高龄了,如今整天就守着家里的这根独苗苗过日子。
这根独苗苗被你收拾了番后耍起脾气来,不肯吃饭,结果连累着老太太也不肯吃了。哎呀,老夫真是心焦的紧啊!
这不,老夫只能仰着一张老脸,上门来求贾爵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