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昃延握了握拳头:“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不值得我护着了。我只管护着文齐,护着我肚里的这个,天下之大,总有能容我们的地方。”
马文轩幽幽的叹了口气:“志不同,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了,辞官这事,你得三思,奏折我还没递上去……”
“递上去吧,我心意已决,劳烦兄长了。”
马文轩又是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马文齐回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赵昃延了,他捏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马文齐悠悠的坐过去:“昃延。”
赵昃延回过神:“我身子也越来越重了,是时候去请玉先生了。”
马文齐点了点头:“我听说玉先生正往会稽赶,等着他到了,咱们一同去拜访。”赵昃延叹了口气:“文齐,我要辞官了。”
马文齐脸色如常,并没什么惊讶之色:“好。”
“你……”赵昃延愣愣的看着他,马文齐握住他的手:“你不想做官就不做官,这世道,皆为蝼蚁,做官又能得到什么?案牍劳形,不做就不做了。”
这会儿气氛太沉重,赵昃延回握住他的手:“以后我陪着你。”
马文齐抿了抿嘴:“以前我很怕他,现在我宁可他欺负我,只要他活着……今天我看到我那个庶母,像是老了十岁。以前她最是爱打扮的,今天不施粉黛,一身素衣,扑在四兄长的棺椁前头痛哭流涕。虽我同她不亲近,可到底是看不下去了。”
马文齐红了眼眶:“赵昃延,他是我兄长。他是为了咱们才去的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