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泽无奈的看着他:“我会。”马文齐喜笑颜开:“仰仗陆兄长了。”
夜里俩人就算在山里住下了,马文齐心里有些扭捏,随便洗了洗脸就钻到被子里去了。不过他看着陆君泽神色如常,心里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逐渐放松下来。
“陆兄长,你觉得挤不挤?”马文齐看着他拉了拉被子,开口询问道。
“不挤,以前我们商队倒霉的时候,以天为被地为床,几个人挤到一起取暖,这会儿算是好的了。”
马文齐总听他说闯南走北的困难,心里越发好奇:“陆兄长还得亲自跑商队?”
陆君泽沉默了一会儿,正当马文齐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的时候,陆君泽幽幽的声音乘着夜色溜到马文齐耳中:“我先前同你说,我这腿是出征那年,城墙上掉下一个人来,正巧砸在我腿上,自此我这腿就不大好。其实哪儿有那么巧的事?不过都是家里安排的罢了。”
陆君泽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家里怕我上战场出事,便安排了这一出,那时候我的腿虽被人砸中,可也不至于残废。我晓得了是家里的安排,一气之下跟着商队跑了,什么苦都吃了,半路上总算是追上了军队,也算是上了战场。”
“上战场都是真刀真枪的,谁也不比谁尊贵,哪怕我家里再有钱,也同人家是一样的。我心里恨啊!我兄长就是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的,我越发不要命,一心只想着取了对方将军的首级,替我兄长报仇雪恨。”
“我还没能杀了对方将军,谁承想,上头有令,要将士退守,我一气之下溜入敌方军营,悄悄结果了敌方将军的性命,我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京城了,腿也落了个残疾,慢慢调养这才能下地走动了,舞刀弄枪怕是不行了。”
马文齐心里有些沉重,家国仇恨他没上过战场,他也是懂的。若是自己的兄长……呸呸呸……马文齐咬了咬舌头,他也会拼了命的。
马文齐拍了拍他:“都过去了。”
陆兄长叹了口气:“是啊,都过去了,我也替我兄长报了仇,也打了胜仗,没什么不满足的。”陆君泽的声音徒然变得有些冷清,又重复道:“没什么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