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多了一个人参与,吃饭想着他的口味,逛商场会挑他穿的衣服,下班了会想着等他一起……
赵言熙缩坐在沙发和茶几间的地毯上,发现他没在的时候,自己竟回不到一个人独处时的充实了。
指尖摸到遥控器,摁开了电视,又想到那一次停电,那一次他上来给她修电视机,那一次,他们第一次打破边界线。
他的眼神似猎狼,直白汹涌地问她:要不要跟了我。
电视机的光影在黑夜里映在赵言熙的眉眼上,她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只是他说这话的那一秒,就那一秒,我突然很想很想跟他远走高飞,从南到北。”
赵言熙吸了吸鼻子,衬衣上还是没有他的味道,被洗得太干净了,脑袋埋在膝盖窝里,忽然,借着昏暗的光,她看见茶几底下有一包烟。
指尖摸了出来,喉咙里的酸涩溢起,大概是深夜的脆弱和亟需某种慰意,她轻颤着拨开了打火机,“咔嚓”一声,在火光跃出的刹那,两指捏着唇边的烟蒂凑了近去。
李星衍教过她,他从前教过她不少东西,但她不学,反正东西坏了他会修的,门他也会锁的。
“咳咳咳——”
烟蒂燃起猩红,亟需等待吸噬,她咳得脸红,想到李星衍笑过她,然后会把她手里的烟叼走,他抽烟的样子很性感,会避开她吐雾,露出半边侧脸,冷硬粗粝,短寸发,喉结滚动的时候,似蛰伏的猎狼。
赵言熙蹲在碟片机前,放了张影碟进去,她在想看完这个碟片就该清晨五点了,胡同里的第一锅烧火馄饨也要开了,那时候他也应该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