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托着她后脖颈的指腹揉得用力,她轻轻吃痛了声,镜子里,她看见那道宽大的暗影几乎将她身形笼罩,睡衣撑开起伏的机理,狭长眼眸熠亮地看她:“这么怕我?”
赵言熙是怕的,就像吊桥反应上的男女,她分不清那种对他的心跳失控是来自本能的防备,还是男女之间的爱慕。
她觉得一段正常的感情应该由恋爱而始,再进入到肌肤之亲,可面对李星衍,就像非正常男女关系,她甚至都来不及想,他们是短暂的,还是长久的。
短暂的如烟花,开时绚烂至极,刺激热烈,烟火点燃引线的瞬间,万千星光怦然涌动。
仿佛自万年前就沉睡的大地,万物终于苏醒了生命力,赵言熙躺在镜子前的地毯上,被他压在怀里吻。
指尖摸到了他右手的戒指,摩挲着上面的暗色宝石,那是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膈得她生疼。
他听见了她的轻哼,微微松开她的唇畔,跪在身前,骨节分明的指腹一寸寸地将戴在食指上的戒指摘下,悬在她眼前,似男人透着暗光的沉眸,语气引诱似地问她:“想要?”
她张了张唇呼吸着,那根细绳被扯开了,她的神经也在刹那崩断。
欺霜压雪之下,随着她肺腔吮吸氧气而起伏泛动,如窗外的弯弯月勾,掩映温柔之色。
她说不出话,只是颤栗得厉害,骨节分明的指腹拨开她攥紧的指尖,将那枚戒指落入她手心。
赵言熙水眸微微一颤:“李星衍……”
他轻揉她指尖,嗓音蛊惑地教她念:“叫我阿衍。”
她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