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向吧台后调酒的老板走过去。
老板是个胖胖的海豹大叔,棕色的浓密小卷发,他下半身是海豹的尾巴,“美人鱼”一样站在一个装满海水的大盆里,见朗夜沉走过来,他腆着小肚子,优雅的鞠躬,“有幸为您服务,英俊的先生。”
“我也十分荣幸能喝到这么棒的啤酒。”朗夜沉笑笑,长腿支着地板,在吧台对面的高脚凳上坐下,“冒昧的问您一句,我可以有偿收藏这张正在播放的唱片吗?”
“哦?您喜欢这支曲子?”豹老板拍了拍小肚子,“它确实很特别,不过我想听一听,您为什么喜欢它?”
朗夜沉的蓝语运用还没那么熟练,因此他说的很慢,就显得很是郑重。
“我不懂音乐,但这支曲子让我想起一位女士,她和曲子很像,永远生机勃勃,乐观热情,像春天来临时,冰层下融化的小溪,也像溪边的雏菊……”他顿了顿,又失笑道:“我蓝语说的不好。”
“你说的很好。”老板温和的说:“先生,你要收藏这张唱片,那将要付出不小的一笔钱,但我看您……”
他上下打量一下,目光幽默诙谐,不会让人觉得进犯,进而打趣道:“您应该是不缺钱的。”
朗夜沉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说:“那您也不要太夸张了,总要给我留一张回家去的机票钱。”
两个人都笑起来。
朗夜沉年轻英俊,身材高大,且气度不凡,他坐在吧台昏黄的灯光下,侧脸轮廓俊美深邃,和人谈笑时从容优雅,又带着一点掩饰不住的桀骜和痞气。
他穿着件纯黑色的高领毛衣,本该禁欲的衣服却恰好勾出了胸膛和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卡在领口随喉结起伏的小红痣,都在无声的吸引旁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