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短时间内恢复成年兽型,骨骼拉伸变形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前肢恢复不同步甚至出现了一长一短的情况,小狼崽的体积肉眼可见的发生着变化,时虞能感觉到腿上的重量不断变重。
他抱着畸形的一团毛球,转移到床上。
刚开始的时候,朗夜沉还能蹭蹭时虞,过了一会儿,他只能缩在时虞怀里痛得发抖,他一直克制着不发出声音,直到时虞低头,细碎的吻落在他身上。
朗夜沉头脑昏沉的想,过去很多次,他都痛的想要大声哭出来,但那时他即便是哭,也不会有人安慰他,他没有能避风的港。
可现在不一样了。
时虞就在他身边。
紧绷的弦断掉了,朗夜沉无意识的哼唧,四爪并用的抱住了时虞的胳膊。
这一夜,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场煎熬,然而沉沉夜色终会迎来破晓的光,暗沉的天幕交接处碰撞出一片灰蒙蒙的蓝,随后被炽烈的红渐渐染的明亮温暖。
卧室的窗帘感应到窗外的阳光,缓缓的自动向两侧打开,对面没有别的建筑,从卧室的飘窗几乎能俯瞰整个黎明中的城市。
床上的一人一狼都有些狼狈,时虞的胳膊被抓出了几条长长的红痕,而他怀抱里的朗夜沉也不再是小狼崽的样子,巨大的灰狼枕在时虞的手臂上,粗重的喘息着。
时虞抬手,顺了顺大灰狼凌乱的毛发,低哑的问:“朗夜沉?”
大灰狼勉强用脑袋拱了他一下,“嗯。”
是他熟悉的声音,沉缓微哑,像缓缓流淌的暗河。
时虞把脸埋在大灰狼毛发杂乱的胸口,这里能听见朗夜沉的心跳,一下一下,平稳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