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肃不是个能藏住心事的人,他语气里的咬牙切齿简直不要太明显,这句询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时虞看了眼身后的古董店,很平静的说:“他不舒服,我带他去了医院。”

对面安静了一瞬,付肃自嘲的哈哈笑起来,等笑够了,他说:“哪个医院?我派人去探个病,我兄弟病了,我得慰问一下啊。”

时虞当然不会说,他意识到付肃应该知道了什么,而且付文宾给他的命令应该就是找到他们,并且控制住他们。

“你们也别躲了。”付肃阴测测的说:“我爸让我告诉你们,送给朗夜沉的那个小娘们,是钟晨的妹妹,哦……你不一定认识钟晨,你可以问问朗夜沉,我想他会回来的,他晚回来半小时,我就剁这小娘们一根手指头,你们尽可以躲着,反正她身上零件多着呢。”

付肃挂了电话。

这会儿沙岛内外应该都戒严了,时虞甚至听见不远的主街上有皮卡轰隆隆驶过,不时有零散的枪声在夜幕下远远传过来,街道上活动的人明显接到了什么消息,都脚步匆匆的往家里钻,沿街乞讨的乞丐都尽可能的缩进了窝棚里。

他转身回了古董店,把门关好。

佘遇白站在柜台后探头探脑的问:“怎么了?”

“付肃在找我们,你的地下室安全吗?”时虞看向还在昏睡的朗夜沉。

佘遇白拍着单薄的胸膛保证,“安全!你们尽管躲在里面好了!还有卫生间在里面,我给你们送饭!”

时虞却没动,沉吟片刻又问:“钟晨,这个人你知道吗?”

“钟晨……”佘遇白想了想,一拍巴掌说:“知道的,有一年一个老变态看上了沉哥,但付文宾又舍不得,他还指望沉哥给他打拳挣钱,所以付文宾那孙子,就把另一个狼族的少年送去了,那个人就叫钟晨。”

“狼族少年……”时虞低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