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封凛掩饰性地喝了口水,试图把话题引向别处,“斯兰的边境已经被攻破了,你觉得春天到来之前我们能不能渡过乌尔河?”
乌尔河是守卫斯兰首都的最后一道防线,攻破乌尔河的意味不言而喻,这场由希尔皇室挑起的争端就该由他们自己来承受。
陈逾不很在意地挑挑眉,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趣:“当然能啊,没了你家那楚望斯兰有一个靠谱的吗,楚上将的军事指挥能力比希尔皇室的名声还大,可以说斯兰这些年的和平都是楚望一手打下来的,没了他斯兰会有什么后果还不够明显吗?”
“发表观点不要夹带私货。”封凛眯起眼打量他,“楚望不是我家的,我可供不起那尊大佛。”
“行行行。”陈逾摆摆手,“不过话说回来,这一仗结束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我可提醒你一句,就照楚望这些年对斯兰忠心耿耿的劲头,等斯兰沦陷那天他能和你拼命。”
忠心耿耿。
是啊,楚望是忠心,连外人都能看出来这点,可希尔皇室却偏偏眼瞎了一样,非要把人死死咬上一口,以此来解决自己的隐患,甚至不惜让自己陷入更大的风险之中。这一瞬间,封凛竟有些为楚望不值,可随即他便意识到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既没有立场更没有理由。
“把人放了,其余的随他。”
陈逾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你还真这么大方?”
封凛走到窗边向下看去,只能望见单调冰冷的地面,在阳光照射下隐约泛着坚硬的冷光,他忍不住想起那双浅色的眼眸。
“不是我大方。”封凛手指抚上带着水雾的玻璃,像抚摸什么人的脸庞,“他是我向斯兰谈判的筹码。”
“什么意思?”
“只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希尔皇室才会记起楚望的好。他们一定会派人来谈判,再随便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赎回他们英勇的将军。”封凛手指骤然紧绷,划下一道水痕,“我白白养了他们将军这么久,你说,我该向他们索要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