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感觉整个胸腔里面惴惴不安。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 脑子里稀里糊涂的, 甚至以为自己还呆在家里。
阮宵陡然一个激灵。
不对劲。
他摸到层层叠叠的纱质帷帐, 又凉又滑, 不带一点温度。
阮宵花了几秒时间找回自己在横城拍了一天戏的记忆,但是不管他在家还是在酒店, 这都不对劲,他哪来的床帐?
酒店的空调他还嫌热,最低温怎么可能跑室内来?
阮宵把眼眶里淤积的困意狠狠抹去, 抽了口气——这口气可真够活灵活现,从嘴里呼出去全是白色水雾, 怎么冷成这样。
比起环境的诡异,阮宵自己本人更加诡异, 他还穿着白天拍戏的戏服, 秾丽的红衣,就算阮宵这种直男木眼,也看出这身要比戏服质感好。
不要他又失误挂掉,穿到别地儿去了吧?!
他好不容易搓到绿app金手指!
但这当口, 男人影响我拔剑速度的阮宵最挂念的还不是这个绿app, 他居然挂念顾梵。
如果跟顾梵这么不明不白分了, 这么多无穷无尽的狗血世界, 他要猴年马月能再一次碰上顾梵, 一起“双排开黑”?
阮宵慌张地从这雕着花的旧式架子床上滚下来,红衣飘逸,阮宵一跑,脚嶼;汐;獨;家。上便好像开满了锦簇的鲜红花团。
他凑到一面打磨得光滑如水面的铜镜前一看,精度自然不比现代玻璃镜面,但工艺也不差了——毕竟是鬼妖用的物件,品质粗糙也能用点妖法给它提升几个level,用游戏术语形容,就叫做“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