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日光在阮宵身上居然不见一点杂质,楚熙昀没由来地产生一种错觉,阮宵要这么随着风散去,让他永永远远也碰不到。

阮宵打量着床上双眼紧闭的祁栾,虽然他现在已经被核心价值观完全和谐过一遍,没有什么玄乎的能力,但他还是敏感地察觉到祁栾身上滚滚的阴郁气,郁到发邪。

阮宵刚到这宅子时,身上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必然就是来自于祁栾了。

阮宵蹙了蹙眉,他想,顾梵说得对,我得早点离开,本人又没有什么看家本事,没必要白白把自己搭上。

嗯,装个逼就跑。

阮宵朗声问:“要我作法,还是画符?”

楚熙昀有点被阮宵弄到没脾气,因为无可奈何,语气都软了,就像哄猫哄大爷哄熊孩子:“阮阮,别闹了好么,让这个道士给你看一下,他早收工你早回家,不要耽误时间。”

阮宵依然充耳不闻,他想起自己的破烂字,虽说符箓要的心诚讲个写意,一气呵成气贯长虹效果最佳,成品最上乘,字臭点那不算个事。

但阮宵又不是真能画符箓,这有境界要求的,你像顾梵画个稀烂的符箓,拿出去必是珍品,他画得再漂亮,也是废纸一张,阮宵本意是糊弄楚熙昀来着,他也别自露马脚了。

那就作法。

阮宵表情淡淡的,很有高深莫测那么回事,不过这个可不是跟他老家的师父学的,他是跟这假神棍学的,说实话,假道士比真师父更会虚张声势,阮宵不学习一下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