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这里面暗藏杀机。
也怪自己,一时间竟没有认出那面属于高氏的旗帜,亏自己还在高氏做过几年家宰……
孔子知道高张此人虽然才干不多,但贵在老成谋国,为人稳重,想必现在脸色虽不好看,但也会忍住冲动,以大局为重。
但齐侯……孔子看不透齐侯,他有时表现得很能隐忍,有时却又会暴跳如雷,明君的才能和昏君的潜质同时存在,所以执政才会忽明忽暗,朝堂里奸佞与贤能并存……
结果,齐侯果然受不住激,侯旗一挥,大批齐人伏兵从山谷中冲出,恶狠狠地朝鲁国的车队逼近,鲁人这边顿时一片哗然。
“齐人果然有伏兵!”
“这该如何是好!”
后方的鲁侯慌了神,季孙斯则在车上急的直跺脚,飞快地派人过去齐人解释……
但没用的,如今齐鲁双方就像是一团被火点燃的絮,轻易无法吹灭了。
孔子的手紧紧扣在车舆的栏杆上,脑中飞快思索,但现在该如何应对,如何挽回今日之局?
先退出山谷?再派人解释商议?等到齐侯气消了,或许还能有转机。
但偏偏有人想要火上浇油。
赵无恤的话在一旁响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今日齐国毫无诚意,那兵戎相见便是了!”
他早已披挂好了甲胄,此刻对着孔子抱歉一笑后,便下车上马,纵马向前。
赵氏的军乐骤然一变,从稳重威仪,变为急促的鼓点和传唤的号角声,骑兵仪仗队们陆续撤了回来,撤入整列迎战的近千赵氏武卒中。
孔子寄予厚望的弟子冉求也身在其中,这位左司马同样抱歉地看了孔子一眼,便忙着调遣手下去了。
一场大战眼看已经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