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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躲,朝面门而来的那把,一挥手挡开,而其余的,竟就任由它们戳到了身上。

穆夏身上,有甲四札,掷剑顶多只能破其两层。

但他单手重重砸下的长殳,却已经在信使来不及收回的左手背上碰了一下,顿时能听到骨头破碎的脆响。

信使吃痛,左手顿时耷拉了下来,他脚步趋动,朝后方退去。

突然,他和从背后冲来的井撞了个满怀,井手里的兵刃一送,像划开一块豆腐般,直接刺进了他的腰腹里。

“你……”

信使闷哼一声,呕出了一口血,右手里剩下的那把短剑也松开落地,他扭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井。

井紧紧地贴着他,在信使耳旁说道:“君子早些时候和我讲过一个故事,秦穆公所赦的野人尚能在韩原之战里救君报恩。你,还有那赵叔齐、涉佗,真当我没有几分男儿血性?十室之邑,必有忠士,汝等肉食者鄙,休要小觑了吾辈在野之人!?”

一向不擅言辞的井说完这通话后,已经是气喘吁吁,他手里的剑不由得又握紧了几分,拧了一下,痛得信使眼白上翻。

“忠悌不能两全,若是君子此次绕我不死,我定会为吾妹复仇!方才已经问过了,你的名字叫节,当为我第一个手刃的仇家!”

说完,井手中的利刃猛地往里一送,彻底绞碎了信使柔软的内脏。

府库中埋伏的兵卒陆续赶来,穆夏拄着铜殳,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等井蹲在地上,割下了那信使的人头后,他才隔着幕面,瓮声瓮气地说道:“方才你若是再往前几步,今夜我要带回乡寺的,便是两颗人头了……”

……

乡寺中,沙漏终于流尽了。

赵无恤的耐心也随着细沙一同消失殆尽,他不再犹豫,扶着剑下达命令:“二三子!举火,击鼓。”

众人早已在等这一刻,闻言便齐齐应诺,有条不紊地分别散去,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