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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个子是否长高了些,衣物是否破损,需要我为他添些夏衣么?”

“他这个人,对琐屑小事没什么耐心,沐浴后总不好好握发甩干,就那么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可有过风寒不适?成邑偏僻,想来没有整日供应的热汤,你可有替他准备?”

一通话问下来,前面的,媛还答得上,后边的,就一问三不知了。

原来赵无恤自从发现她和自己的亲卫穆夏有一丝暧昧后,就刻意不让她贴身服侍,这些事情慢慢地都由侍女薇去做了。

季嬴听罢,微微颦眉。

“你是说,在无恤屋中侍候的,不是你,而是那个在成邑救下的殉葬隶妾?”

“唯……”

“她长得美么?”

侍女媛愣了一下,愣头愣脑地答道:“美……比媛要强,可比起君女来,就如同野花想和海棠相比一般。”

季嬴轻轻一叹:“但有些人,就是更喜欢野花,不爱海棠,也说不定。”

侍女媛感到了君女的情绪变化,悄悄地抬头观看。

却见一向以淑女形象示人的季嬴,像是赌气一般,又将甜豆花狠狠地吃了几口,商匕咬在红唇中,嘟嘴思索着什么。

良久,她才挥了挥广袖道:“也罢,你回去吧,日后要细心照料无恤起居,不得怠慢,若有什么事,可差人回来告知我。”

侍女媛施礼退下,觉得很是新奇,君女平日脾气极好,很少见到有这样的时候,而且似乎话里有话啊。她也决定回去以后,再警告薇那婢子一次,让她休得胡乱引诱君子。

在媛离开后,季嬴又轻轻地吟唱起了一从卫国流传来的民歌:“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按照有养鹿经验的虞人估算,那头白麋的生产日期,大概在夏雨时节,到时候,要不要唤无恤回来,顺便为他做一些夏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