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氏的庄园被围了?成叔听罢两眼呆滞,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众族人也胆战心惊。
“哈哈哈,好,好一个君子无恤,不愧是赵氏子孙,天命玄鸟的血脉,十三岁弱冠之年,就能如此狠辣决绝!”
成翁却如同回光返照般,仰天干笑了几声,推开了想要搀扶他的儿子和族人,再次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有个族人凑过来讷讷地说道:“阿翁,要不要召集族人取兵甲防备?”
“啪!”
却是成翁抽起鸠杖,砸得他头破血流!
“防备?怎么防备!你是嫌我成氏的处境还不够惨么?万一君子无恤上报下宫,说我们公然聚众反叛,引一旅赵兵精锐来攻,我们除了授首灭门,还能怎么办?从一开始,就算错了啊!”
“也怪我,回到这成乡小邑蜗居数年,眼界变小了,竟不能识真君子,还妄图与之对抗……”
“阿翁,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成翁重重地喘息了几下,眼睛微微眯起,总算是恢复了几分服侍文子、景子时的精明。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
“更衣,开中门迎客!”
……
让两司马羊舌戎、乡司徒窦彭祖带着部分里民留在大桑树下看押那两百余成氏族人。赵无恤则率领其余卒伍、精壮国人,浩浩汤汤地向成氏四里进发。
夜色已暗,多达三四百人的队伍成分杂糅,在乡司马王孙期的维持下,竟然还能保持规整。这让无恤对王孙期又高看了一眼,孰不知这其中也有他的威望在发挥作用。
在昔日神棍成巫别有用心的宣扬下,无恤方才在大桑树下“单人单骑喝退两百余人”的事迹在里民中迅速流传开来。他们看向无恤的目光,也从爱戴变为崇敬,行进时,竟然自觉地遵守秩序,不敢随着性子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