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也得挂。
他生阿琽的时候又长高了两寸,现在应该能够得到那铜铃了。
萧琽这里还在将祭祀用品一样一样规整拜访,督看着宫人们的动作,一个不留神再一回头,才看到余洛踩着那栏杆够那铜铃去了。
忽然间吓得脸色发白,“快将他拽下来!”
年仅五岁的太子看着像个小奶团子,这么一喝,倒是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跟随来的侍从赶忙上去扶稳皇后,将他从危险的栏杆旁带回了里头,萧琽的脸色难看极了,看着他手心的铜铃,“你要这个,自可以教旁人替你去取,非得去攀那栏杆作什么!”
小小年纪。
说起话来气势凛然,倒是让余洛愣在当场。
你声音那么大作什么!
他记得当年系统说过,这个孩子应该是正派,是新主角。
怎么越养越凶。
跟他爹一点都不像。
余洛揣着铃铛,看着自家孩子那和林寂七八分像的脸,觉得这孩子真是难养——根本不像肚子里时候那么乖。
忽然瞥见祭祀台上摆的酒樽位置,也顾不上手中的铜铃,一下就把西南两方位调转了一下,说,“这个放错了,应该是这样的。”
皇后说错了,那就是错了。
这是跟在皇后身边服侍多年的侍从们得出的结论。
所以根本没人出言纠正。
萧琽:“……”
见这都摆到明面上了,不戳破也不行了。
不然这祭祀没法子弄。
他深吸一口气,搬来小矮凳子踩上去,亲自把酒樽位置又调转过来,“这,样,才,是,对,的。”
“怎么可能,我想得起来,我上次就是这么摆的,你父皇说我摆对了。”
还夸我聪明来着。
萧琽继续无情地戳破,“他后来又摆回去了!你什么时候记得住这七宿四象的顺序了,南方才是朱雀,这儿!阿爹,你如果分不清,以后就不要再去碰这些,是对先人大不敬的。”
说完了,萧琽提阿爹再重新跪拜了一次皇祖母的排位,规规矩矩地,半分不逾越。
啊,是这样吗。
余洛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过了一会儿才喃喃,不敢置信一般,“怎么可能……”
萧琽无言。
看着余洛闷了一会儿,退让半步,太子说,“那你再摆一次,我教你怎么样才是对的。”
余洛却气呼呼了起来,“不摆了。”
“……”
到,底,谁,五,岁,啊!
萧琽僵持了一会儿,教人先去把祭祀台收拾好。
余洛也一个人在旁边坐着,像是有点生气的样子。
“殿下去哄哄娘娘吧。”跟来的侍从劝了劝太子,“娘娘很好哄的。”
他记错了四象,摆错了铜酒樽,为什么要来劝我啊!
荒唐。
萧琽小小年纪承受了他不应该承受的压力,这次也僵着,没有服软。直到回到了宫里复命的时候,他父皇听了祭祀途中的一些小变故,提前在皇后的宫殿里等着二人。
“怎么回事。”父皇刚刚和群臣议事了两三个时辰,却看不出什么疲惫的样子。
小小的萧琽不过出了趟门。
却好像快累死了。
阿爹看到父皇,那眼睛就眨了眨,藏着的事儿欲盖弥彰,“没什么,就是阿琽脾气不好。”
我脾气不好。
五岁的萧琽想解释一下酒樽的事情,父皇一个眼神扫过来,意味深长。
他当场就选择了闭嘴。
“阿琽脾气是不太好。”
皇帝顺从地应着,带着皇后去了内殿,声音渐渐远去,“他年纪小,以后大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