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取出钱袋子要结账。
可小二来了一算,是要十二铢。老翁手中却只有一铢钱。
“不知可否,宽限一两日。”
“那您想几日呢。”
“四日,四日之内,定当补齐。”老翁颇为窘迫地问着,“不知可否啊。”
“那容我先去问问掌柜的。”
好在小二似乎也没有多做为难。这一番对话消隐在人来人往,喧闹又嘈杂的茶楼里,半点没引人注意。
楼下的唱戏人抬了腔,锣鼓喧天地唱着一场扣人心弦的戏。
店小二取过那老翁手中仅有的一铢,下楼,掀起布帷进到里屋,再一推暗格入了密室里。
那掌心里的布条展开后,看信人脸色稍稍变化。
立刻起身道:“想法子去联系公子,阿戎说他知道边境驻防图,就在余府西南角的松树旁假山下的暗室中。”
那人将布条放在油灯上烧了,教人去回话。
消息是从云南王府得来的
前几日云南王的确曾秘密入京。
他们似是也对驻防图很是在意,应当是得了老夫人的准话。幸而公子教人盯着云南王府,果真盯出些东西来!
“抓贼,怎么抓?”
余洛听着溪流哗啦啦地响动,波光粼粼映在他姣好的面容上,“抓得到吗。”
“抓得到。”
裴寒凛嘴角微扬。
“那你的意思是,的确无心与我成婚。”
余洛倒很会抓重点,再确认了一遍,“是吗。”
说实话,再昨夜之前,的确是。
他甚至还想着怎么样才能礼貌又不失稳重地把这一桩哥哥硬塞给自己的婚事先且拖延,最后拖到不了了之便也罢了。
他不喜欢金陵城里的一切。
也不喜欢金陵城里的人。
至于金陵城里金尊玉贵的小世子,他也不想娶。
但是如今被余洛这么直截了当地问过一句,他竟没能立刻答上来,只看着他明澄澄的眼睛心里头骤地一缩。
河水潋滟,将那眼神衬得更为纯澈。
“嗯……嗯。”
裴寒凛撇过头,“我也不喜欢家里硬塞过来的婚事。”
“那可太好了!”
余洛一下跳起来,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那声音里带着莫名的兴奋,“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