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境大声地道:“五哥,我们是去克服恐惧,不是去聚会,带这么多人去,那还不如不去。”
东方辙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是,这乌漆墨黑的深夜,跑人家坟头上总不是太好的。
只是转念一想,阿境都不怕,他怕什么?
两匹马,疾风似地往乱葬岗山上奔去。
两人都没带照明工具,如今已经是下弦月,但好在前几天暴雨之后,天气一直都很好,万里无云,勉强能看清道路。
在山下拴了马儿,两人开始徒步上山。
这一带就是乱葬岗,很多尸体是随意抛弃在这里的,但是也有一些堆了土坟包,都是那些客死异乡的人,尸体无人认领,衙门便为他们挖个坑掩埋了。
也好在光线不足,看不到路旁的一些白骨。
不过白骨也不怕,打仗的人见的白骨和死人还少吗?
怕的就是飘起来的那些。
山风呼呼,灌入耳中便仿佛是另外一种呜咽的声音,两人拴马上山的时候,气势很足,腰杆子挺得笔直,但越往山上去,腰就越弯驼,狭小的道路,两人并排走,谁都不愿意走前面或者走后面。
山上似乎连虫鸣都没了,寂静得可怕,这里头充斥着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氛,仿佛危险随时扑来。
东方境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上了,腿哆嗦着往前走,心里默念佛号,万鬼退散。
“阿嚏……”
寂静的夜空被东方辙的喷嚏声惊破。
惊了栖息的鸟雀,惊了熟睡的虫子,树林里扑棱棱飞出几只乌鸦,凄厉地呀呀呀叫着,在他们头顶盘旋。
东方境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五哥你干什么?”
“前几天淋雨,风寒没好。”东方辙揉揉鼻子,伸手拉着他的手腕,“没事,鸟儿而已,往前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