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傅观宁就觉得自己傻透了,看天气在哪儿不能看,非得上露台?这回答听着就像在搪塞人。
“这里太冷,看过就下去吃饭吧。”
似乎对这答案并不在意,温凛说完便退到露台门外,握住拉门的门把,再次抬眼看他。
傅观宁本就心慌意乱,此时更抵不住他这么盯人,只好乖乖跟着他退出来。
拉上露台的门,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傅观宁是走前面的那个。他不敢面对温凛,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还要控制着步速,不敢走太快,生怕温凛觉得自己不礼貌。
在这种距离之下,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成了贴在他后背上的一道催命符,还没走到餐厅,他额头上就已冒出了涔涔冷汗。
经过客厅时,温凛终于走到了他前头,先他一步走到餐厅,并且在经过他座位时,绅士地为他拉开了座椅。
目睹这一切的傅观宁怀疑自己在发梦。
……要真是梦就好了,纯粹的假象有时也很迷人。但在现实中,一个人的行为突然改变,必然有一个特殊的原因。丈夫的这般温柔,他不是第一次见识,相亲的约会途中,火树银花的婚宴之上,每一寸他都记忆犹新。这一次,不知又是要表演给谁看呢?
黯然地说了声“谢谢”,傅观宁坐下,就着牛奶吃起了一片热烘烘的吐司来,同时垂眸等待温凛发话。
然而温凛什么也没有说。
他细致地为面包涂抹黄油,吃得慢条斯理,沉默不语,一如往常他们同桌用餐那般。
无甚滋味地吃了半片吐司,傅观宁耐不住那阒静的煎熬,他用纸巾擦了擦手,抬头看向温凛:“我吃饱了,你慢用吧。”
他走得有点急,心想如果温凛真的有事要说,应该会叫住自己。可是直到他上楼,温凛都没有表示。
房门一关,傅观宁坐到桌边,拿起一个编织到一半的兔子玩偶,继续一点点勾着毛线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