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滞,顾氏缓缓抬头,幽幽道:“生儿,你再说下去娘就不管你了。”
她作势起身离去,楚生连忙拉住了她,赔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今日她把她夫人也欺负了个七七八八,再欺负下去,人可能真的会生气的……
顾氏又重新坐了回来,专注的给她包起了手指,灵动的指尖飞舞,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再次跃现。
“夫人,你会绣花吗?”楚生看的意犹未尽,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她夫人不会的。
“会,还会裁衣,你的肚兜便是娘亲一针一线缝的。”顾氏意有所指的看了过去,手也跟着眼睛过去,却被楚生一脸羞耻的推开了,“我就问你会不会绣花,你不用说那么多的……”
“会,你肚兜上的鸳鸯图案便是我绣的。”顾氏乖乖答道,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听的楚生羞耻心爆棚,若不是头脑还不算浑,她真想说她以后不穿了。
……
第二日吃过午饭,楚生又将以前去学堂时说的话跟顾氏交待了一遍,才放心出了门。
她走后不久,顾氏换了身黑衣,又将头发藏在帷帽里,四周有一宽檐,檐下下垂的薄绢长到颈部,掩去了面容。
唯有光洁的下巴和白皙的颈部若隐若现,似乎还有些印记,顾氏忍不住蹙眉,不可置信般慢慢往铜镜处靠近。
自古以来,刚正不阿的铜镜就不会骗人,她忍不住红了脸,移开了视线,小声嗔怪了句混蛋。
随手取下帷帽扔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可如果晚上去的话,该怎么脱身呢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又皱起了眉……
前些日子一场醉酒,她隐隐想起来了一些逃避不愿去记起的记忆,此后又因着那人的话,她多多少少也想起来一些零散的记忆。
那日,阿生出去探路,她循着记忆找到了醒来时看到的后门,内力空空如也,无法强行打开门锁,朦朦胧胧间似乎记得有人在她面前用特制的针,也可以开锁,她便拔下来头上的细簪,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