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位于泗水东南方大约15公里的农庄,说是农庄,其实就是自然形成的一个小村子。
村子里百余户人家,除了三家华人,剩下的都是婆罗洲土著。
这三家华人平时来往密切,他们一起在附近的山上种植了近千株油棕树,靠提炼棕榈油为生。
棕榈树是一种经济作物,其经济效益大概是甜菜的十五倍,橡胶树的十倍,获利甚丰。这三户华人因此在当地的日子过得很是逍遥,生活条件比起那些不事生产,每天靠采摘椰子为生的本地土著强得多。
问题就在于,那些不事生产的本地土著,并不认为这种生活上的差距是因为他们自己的懒惰,而是认为是因为华人的到来抢走了本应属于他们的财富而忿忿不平。
大概本地土著单纯的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华人到达这里之前,他们守着这片土地已经生活了数千年,却从来没有人种植过哪怕是一株棕榈树。
有些人看到差距会奋起直追,有些人看到差距就只是羡慕嫉妒恨,他们不想着依靠自己双手的劳动获得较好的生活,而是幻想依靠手中的长刀不劳而获。
于是在“泗水事件”之后,当这种羡慕嫉妒恨累积到极致,终于爆发这场骇人听闻的惨案。
张添寿带着一个连赶到事发农庄的时候,两拨人正在现场对峙,一方是有男有女的本地土著,另一方自然就是全部是男人和男孩的华人。
这些本地土著大多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些悲愤莫名的华人,有些人甚至还在谈笑风生,大肆喧哗,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和“你能奈我何”的优越,更有几名远远蹲在旁边的青年一脸玩味,看向那三户华人家庭的眼神充满暴虐和回味。
从表面上看,这三户华人住宅的房屋质量要明显好于那些本地土著,不仅门庭院落齐全,而且窗明几净,砖瓦齐整,和那些本地土著居住的黑蒙蒙低矮茅草房形成鲜明对比。
买房置地安家落户,这本来是华人的优秀传统,但没想到在婆罗洲却成了指引那些不法分子的下手的明灯。
场中,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和两名西装革履的殖民地官员正在处理。
刚刚看到这个场景,就令张添寿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都有作案嫌疑,但所有的本地土著都是站着的,而那些身为受害者蒙受屈辱的华人则是全部被勒令蹲下,连站立的资格都没有。
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