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五岁的春天

“太医呢?定例不是有太医执勤的吗?”小杯子把手上那条花白辫子拽更紧了,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疼疼疼疼……定例是太医三天来一次,但怀恩堂的活谁乐意啊,运气不好一个月不见太医也有……只能大家一起凑银子去街上请郎中。”

小杯子松了手,瞪着怀恩堂破旧的屋顶大喘气。

他想一直睁着眼,等他的药,或者某个良心发现的太医,他害怕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然而痰症影响着他的血压,他没坚持多久还是昏了过去。

小杯子昏一阵,醒一阵,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中间迷迷糊糊喝过一次药,就再没第二次了。

他也没力气去质问老太监药价,昏昏沉沉中把手心里的碎银抓得更紧了。

其实他觉得挺可笑的,命都要没了还不拿银子换药。但他这个状况,那些人拿了银子也未必会给药。

空气越来越难闻,说不清霉味还是他自己身上尿了馊了,也许是旁边死人了也不一定。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他仿佛觉得周围亮堂了些,太阳出来了一样,但也可能是他快死了出现了幻觉。

“奴才给八阿哥请安!”

是那条老狗的声音,给谁请安?小杯子努力想起身看看情况,但眼皮怎么都睁不开。

“……年纪小……试手而已或许不准……免药费……生死自负……”

他想再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耳边却只有一片嘈杂的嗡嗡声。

最后,是有人将他的左手从被褥里取了出来。什么人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脉上。

他突然就清醒了:“太医,太医救我!我有银子!”

光线刺入眼帘,小太监看到的是一张白白净净的小孩的脸。他愣住了。

小孩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别怕啊,只是肝阳上亢的急症而已。虽然晕倒是挺吓人的,但不是大毛病,你不会死的。”

小杯子感觉世界都有点荒谬。

“哦对了,我不收银子的。我比你有钱。但你不能把我给你看病的事情说出去。”

小杯子闭上了眼睛:果然我是死前出现幻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跟我说太监不会得青少年高血压,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再就是我觉得现在的更新频率不好,赶榜老是翻车,还是得试试固定时间,比如隔一天的晚上11点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