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察觉到谷水派掌门的视线,唇角微勾朝他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漆黑的眸子翻滚着浓浓的醋意。
就是他给仙长建了仙庙,比他还要早早认识仙长,一想到仙长和他以外的人关系亲密,心底深处便忍不住涌上杀意。
怀里的小婴儿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唤,小嘴一张嚎啕大哭起来。
霎时间大殿内只剩下婴儿的哭声,顾遇僵了下,顿时凤眸眯起,抬头看向血衣,冷声朝着他说道:“过来。”
血衣迟疑的指了指自己,见那个魔族一直盯着他,撇撇嘴放下怀里的小夏不情愿的上前。
小夏伸手想要拉住厉鬼的衣袖:“血衣……”
血衣憨憨的朝他笑了笑:“别担心,没事!”
抬脚走向龙椅上的帝王,撇撇嘴问他:“干吗?”
顾遇面无表情的抱着孩儿来到血衣面前,将锦被中的孩儿递给他,帝袍上面沁了一块深色。
血衣见那个魔族被小宝尿了一身,干咳两声掩饰笑声,一手拍着小宝后背:“小宝乖,小宝不哭,我带你去换尿布……”
血衣顺着魔族指的方向入了内殿,张全安收到陛下吩咐连忙跟上去帮忙。
小夏愣在原地,没想到血衣会和那个差点杀掉他的人认识,血衣是故意潜伏在他身边的吗?
小夏瞳孔缩了缩,眼眶通红盛着一层水雾,忍不住想要落泪。
但他不能哭,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他不能给爹爹丢人。
暴君挥手烘干被孩儿尿湿的朝服,面无表情的扫过底下谷水派那群人。
欧阳策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大哥他、大哥他居然和暴君……
喉咙滚动,咽下满腔苦涩,下意识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女儿。
闭了闭眼,询问站在高台上的暴君:“怎么样你才愿意遵守约定。”
顾遇唇角勾起,嗤笑出声:“约定?”
双手大挥,眼神阴翳暴戾的看向周围的大臣:“什么约定?孤怎么不知道和掌门你有什么约定?孤的好臣子们,你们说孤和欧阳掌门有何约定?”
坐在两侧的大臣慌忙点头,大声高呼:“陛下说的对,我们与欧阳掌门并无约定!”
欧阳策气的脸色发白,眼前传来阵阵黑暗,要不是被花纱及时扶住,早就昏了过去。
花纱眼尾挂着泪水,心里不安极了,害怕没法把熙儿带回家。
余光撇到大长老身后的小夏,忽然想起有件事情被她抛在脑后。
小夏说那个婴儿长的很像青崖,在联想到青崖在顾朝皇宫待过一段时间,青崖还见过熙儿……
况且熙儿一直待在后宫,他怎么能见得到熙儿?除非他也是后宫的一员。
花纱不知想到了什么,瞳孔放大眼中闪过惊讶和一丝丝欣喜。
青崖他和暴君的关系不一般,那个孩子有可能就是青崖和暴君的!
她记得前段时间有人在海城大肆购买得子药,有可能就是龙椅上那位派人去买的。
这么说,那个孩子是青崖生的?!
花纱挎着夫君的手臂,与二长老一直扶着他,害怕他被龙椅上的暴君气昏过去。
看了眼高台上的暴君,花纱松开夫君示意二长老看好掌门,上前朝着龙椅上的人说道:“只要你放了熙儿,我可以告诉你青崖仙尊的去向。”
欧阳策瞳孔放大,猛地看向站在他前面的夫人,下意识出声拦住她:“夫人!不可!”
在席上时,大哥看上去并不想提起皇宫的事,定是有什么隐情,他们不能暴露大哥的踪迹!
顾遇眼神阴翳狠厉的扫向谷水派掌门,挥手间欧阳策与二长老被击飞,身体重重撞到石柱上,唇角溢出鲜血。
“爹——”
“夫君——”
花纱慌乱的转身想要去扶起夫君,忽然身体不受控制的飘向半空,脖颈像是被人紧紧攥住,脸上憋的又青又红。
“唔……”
“放开我……”
花纱挣扎着想要挣开握住她脖子的东西,双腿无力的在半空中踢来踢去。
大长老眉头紧皱,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夏:“好好待在这里别乱动,知道吗!”
小夏被爹爹的声音吓到,白着脸用力点头:“知、知道了……”
大长老迅速上前解救掌门夫人,龙椅上的暴君闪身出现在大长老面前,薄唇勾起脸上挂着轻笑,挥手击退大长老,笑盈盈的站在花纱面前。
“哦?掌门夫人可能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要是说的都是是真的,孤就放你们离开。”
花纱憋的脸色发紫,听到暴君的话艰难的点头:“是…真…真的……”
顾遇轻笑,挥手松开了她的脖颈:“掌门夫人不亏是熙妃的母亲,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
“说吧,仙长现在在哪儿。”
暴君脸上笑容越来越大,但那双眼满是阴翳狠厉,像是狩猎的狼,只要有一丝不对就上前杀了猎物。
花纱跌落到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听到暴君追问,哑着声音说道:“青崖仙尊去了白城,说是要去白城办事。”
谷水派其他人并不知道青崖仙尊去了哪儿,她还是因为担心怅捱暴露她的身份才派人去暗中跟着的,不然她也不知道青崖仙尊他们要去那里。
幸好当时留了个心眼,不然现在她们怎么带的走熙儿!
仙长就在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