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捱不动声色的在吃食中放入鬼气,只要道长吃下今晚就会睡的很死。
商青岸面无表情的从他手中接过来,递给旁边的宿主。
温奴唇角微扬,朝紫发少年温笑:“谢谢。”
接过系统手里的糕点,随意用了些。
商青岸感觉到肚子咕咕叫,将剩下的糕点吃完了,幸好糕点被油纸包着,没有被那个脏人类碰到,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吃的。
怅捱坐在一旁,低着头慢慢吃着另一包糕点,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可怜极了。
夜晚降临,月色明亮。
温奴与商青岸打了一会坐,便钻进了帐篷里睡着了。
身为修道之人,游历时他们身上都会带着便携帐篷,往哪儿一放就好。
帐篷很大,有一间小屋子那么大,住三个人绰绰有余,但因为系统爱干净不愿靠近紫发少年的原因,怅捱睡觉的地方与他们隔了一个桌子。
紫发少年收拾完自己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白衣与道长挨在一起,眼帘微垂闪过寒光。
抿唇去了自己睡觉的地方,躺在被褥上盯着帐篷顶发呆,等着旁边那两个人睡沉。
只要道长睡沉他立马就要杀掉那个白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边响起两人平缓的呼吸声。
怅捱猛地从地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白衣跟前,伸手把他拽起来拉着出了帐篷。
不小心食入鬼气的温奴睡的很沉,但依旧敏锐的感觉到危险,强迫自己挣扎着从黑暗中醒来。
怅捱一路拉着人丢到河边,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白衣,红唇勾起双手合十吸食他的精气。
温奴猛地睁开眼,手中出现一把白玉长剑,剑风凛冽的朝着紫衣攻去。
怅捱没想到他会醒来这么早,但他神色不慌,催动白衣体内的鬼气,控制白衣的行动动作。
温奴脚下僵硬,像是被黏在地上,柳眉微蹙看向眼前的紫发少年。
怅捱红艳艳的唇微微上扬,纤细白嫩的手指缠绕着胸前的紫色卷发,喉咙滚动轻笑出声,无辜的眨了眨眼:“哥哥,怎么这个样子看我?”
温奴抿唇,双手合十,手势不断变幻,观音剑直直朝着紫发少年攻去。
白玉长剑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白光,剑气凌然的攻击缠打着紫发少年。
怅捱没想到白衣法力深厚,被鬼气困住居然还能这般。
身上的鬼气不要命的从体内钻出,像是一把软鞭似的,与观音剑缠打在一起。
温奴趁着紫发少年被观音剑缠住,双手并在一起将体内的鬼气逼出。
唇角渐渐溢出一滴黑血,黑血上面冒着阴森的鬼气。
手背擦去唇角血迹,双脚恢复了行动,召回观音剑脚尖轻点,直直朝着紫发少年攻击。
怅捱眼神狠毒,勾起红唇,挥动手中的鬼雾,控制着它缠住白衣。
温奴翻身躲开,身体在鬼雾之上转了个圈,握着长剑刺向紫发少年。
怅捱闪身躲开,却还是被白衣割掉了一缕紫色长发,看到冒着鬼气的断发,眼中越发阴冷。
两人正打的火热,忽然帐篷里响起脚步声,商青岸半闭着眼走出来,径直朝着河边走去,路过他们时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脚踩进了河里。
温奴闪身来到系统跟前,握住他手臂把他从河边扯出来。
“球球?”
商青岸面色不变,但神情呆滞,倒像是梦游。
怅捱撞开道长旁边的白衣,眼神狠毒的瞪了他一眼,接过道长把他带回到帐篷内。
温奴蹙眉跟了上去,见怅捱要把球球放到被褥上,连忙上前制止了他:“等等,你这个样子球球第二天醒来会受不了的。”
怅捱像是在白衣面前扯掉了伪装,脸上单纯的笑容消失不见,阴气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挥手用净水诀洗掉道长身上的灰尘,让他躺在褥子上睡觉。
温奴默默抿唇,等到紫发少年离开,才施法烘干系统身上的水分,希望他明天早上起来不要短路。
至于今晚的打斗,被他记在了心上,往后定要留个警惕,避免发生今日的事情。
想到吃的那口糕点,猜到了系统为何睡这么沉的原因。
手指摸到系统手腕上,指尖被电了一下麻麻的,但他没有缩回手,而是闭上眼查看系统体内可有鬼气。
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在系统体内看到鬼气,想来刚才紫发少年应当是收了回去。
温奴揉了揉惺忪的鹿眼准备入睡,入睡前在周身设下禁制,只要一有人碰他就会醒来,防止怅捱趁着他睡着暗杀他。
一时间帐篷内只有清浅的呼吸声,怅捱阴狠的从地上坐起身,见白衣居然还能睡的着眼底闪过杀意。
伸手放出一缕鬼气,忽然月光照射下白衣周身泛着光,是个结界禁制。
怅捱迅速收回鬼气,咬牙狠狠瞪了眼白衣,转身回了自己的地方。
越想越生气,身上的鬼气仿佛召显了主人的心情,随着溢出来,飘的整个帐篷内都很阴冷。
温奴睡梦中抱紧了怀里的被子,不知不觉意识沉浮,梦到了前世的顾遇。
那时他被顾遇烦的不行,拿了被子让他去书房睡觉,本以为今晚不用辛苦了,谁知道那个人竟然从窗户上跳进来摸到了床上,把他给弄的醒了过来。
脑海中回荡着顾遇眼尾染上欲/望的模样,温奴从梦中醒了过来,虚虚盯着帐篷散发思维。
顾遇……
孩儿……
双手下意识摸向扁平的肚子,仿佛还能感觉到之前孩儿留在这里时的跳动。
眼神落寞的收回手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们,掀开被子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旁边的系统把他叫醒。
商青岸肉眼可见的慢速度睁开双眼,看到旁边的宿主,张了张嘴:“宿…主……”
系统眸光闪烁,有一瞬间的呆滞,挣扎着慢慢从床上起来,像是百岁老人动作缓慢。
“怎…么…回…事……”
温奴被系统逗笑,怕伤到系统的心,捂唇轻咳:“昨晚你梦游去了河边,不小心进了一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