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奴淡淡的撇了药膳一眼,没有动它,随意用了些白粥便不在吃东西,筷子还未放下,殿门外传来小小的脚步声。
张全安提着食盒匆匆进来,见仙师在用膳,弯了弯腰将食盒里的汤药拿出来,放在旁边的桌上。
“仙师,陛下遣奴才特意给您送药来。”
玉碗中的褐色药汁还在冒着热气,温奴看了眼就知道这是每晚都要喝下的得子药。
温奴眉头轻蹙,没有动玉碗,声音冷淡:“什么意思。”
吴乃克疑惑的在仙师与张全安两人之间来回看,总感觉仙师与陛下最近有些奇怪,陛下每日都要遣张公公来看着仙师用药,也不知是什么药。
张全安擦了擦脸上的汗,腰背愈发弯下去:“回仙师,陛下说,仙师往后每日用完膳食后都要喝一碗这药。”
说完陛下的意思,张全安紧紧低着头,害怕被恼怒的仙师一脚踹出去。
但与他想的不同,温奴面色很平静,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抖动,显露了他此时的屈辱,但想起那日被强灌下药物的狼狈,垂着眼眸伸手端过玉碗,将里面的药喝的一干二净。
“下去吧。”
“是是是……”张全安连忙收拾起玉碗,提着食盒离开,回太极宫向陛下禀告。
温奴让吴乃克一同出去,当殿内只剩下他时,红唇微张将含在口里的得子药吐出,虽喝下去一些,但总比全部喝下要好。
看那人这幅姿态,想来他是迫不及待想要进行下一步了。
温奴美目忧愁,因着强制动用了灵力,脸色很苍白,站在窗前远远看了眼皇宫上方的白色结界,心中不断想着解决办法。
以他现如今这幅模样,灵力缺失灵脉损坏,被困在强大的结界里,不能硬闯,只能想办法智取。
“仙师,国师大人来了。”
殿外响起吴乃克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温奴,听到国师两字,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精光。
敛去眼中情绪,温声说道:“让国师进来吧。”
很快殿门被人打开,国师雪沅披着一身厚重的毛绒披风走了进来,闻到殿内浓郁的药味,眼皮轻轻抬了下。
但面上依旧毫无表情波动,面无表情的走向堕神,冷声说道:“青崖可是生了病?”
温奴温笑着摇了摇头,打开窗户让殿内药味散去,侧身请国师去了小殿里的书房,两人就着昨日话题聊了起来。
此时的太极宫内,则是一片寂静,坐在龙椅上的帝王,沉着脸翻看桌上的男子画像,越往后看脸色越阴沉难看,眼中的怒火快要溢出。
恰好张全安送药回来,解救了候在殿内的小太监小宫女们。
暴君冒火的眸子瞬时扫向张全安,重重合上画像,沉着脸往后靠在椅子上:“说。”
张全安面对帝王威压,额头上又开始冒汗,慌忙跪在地上回道:“回禀陛下,仙师见奴才送去汤药,问奴才什么意思,奴才就将陛下的话说了出来,仙师听完后很平静的喝下了药。”
顾遇眼帘微垂,闻言狠狠握拳,攥紧手下龙椅把手,眉头微皱:“堕神可有其它反应。”
张全安回想了一番,摇头道:“没、没有……”
殿内静了片刻,忽然厚重的画像被狠狠丢在地上,阴晴不定的帝王脸色黑地要滴墨:“该死——”
要是堕神拒绝,他定会放缓计划,不会让他那么快怀上堕神之子!
想到有陌生人要与堕神行敦伦之事,漆黑的眸子阴翳暴躁,眼尾上挑带着狠厉。
“给孤拾起来。”咬牙切齿的吩咐太监将画像捡起来,冷着脸继续翻看上面的男子画像,心思漂浮目光透过画像不知跑到了哪儿去。
而北宫内,一片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