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境内所有城市中,横滨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作为日本三大城市之一,横滨有着成为半殖民地的历史印记。
可即便不提历史,曾建立租界、被外国控制海关的横滨,也有着十分独特的“城市文化”——那就是无人看管的异能者们。
历史遗留的旧式武装,走投无路前来投机的异能者,以及超越了政府统治、自立为王的专政组织港口mafia,都是横滨这座城市特有的标签。
它们是秩序的根基,也是混乱本身。
它们一同造成了横滨“三不管”的现状,既给横滨人民带来不幸,又给有志者制造了机遇。
然而今日,忽然的爆炸让本就不平静的横滨陷入更严重的混乱。
在无数牺牲者掩埋于碎石之下后,存活下来的人在爆炸的中心、即原横滨租界区建立了居所——这也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擂钵街”的由来。
但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注意力放在爆炸的中心。
爆炸将一切变为荒芜。
没有人会去统计这场爆炸害死了多少人,更没有人会在爆炸后靠近这里。
这个时候某位医生还在战场,某个天才也尚未与他的监护人相遇,就连某杀手也没从伪装成三花猫的作家手中接触那本改变他后半生的小说。
所以现在,未被波及的租界外居民面临的是真实的绝望。
涉黑组织们没有利益不会行动,政府则相互推脱、不想对这座创造不了政绩的城市负责,即便真有探究真相前来探查的少数,也是为了寻找危机里的财富。
若是爆炸中还有活人,想必只能看清充满裂纹的废弃土地遮挡了横滨接连的海景吧。
毫无疑问,这场爆炸将租界变成了毫无价值的废坑。
然而又出乎意料,爆炸的中心居然有唯二的生还者。
其实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爆炸中心应该是某所研究室——与器材残骸混合在一起的废墟证明了这一点。
在唯一称得上完整的圆形石块中央,倒着一名外表八岁的赭发孩童。
他闭着双眼,不仅以一种十分戒备的、缩腿抱住自己的姿势侧躺,更是昏迷也无法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这孩子穿着一身并不蔽体的纯白大衣,倒像是无声证明他是出自实验室的“实验品”。
仔细观察,能看到男孩过耳的赭色短发被爆炸的余波震得翘起,但并未沾上灰尘。而稍微将目光往旁边挪一下,便能看到第二个生还者。
那是身着希腊风格的纯白长裙,有着金色微卷发的女孩。
女孩正睁着她那双水灵灵的、远比宝石还要美丽的蓝眼睛,像看到了什么超出想象的事情所以满是惊讶。那张足以称为“被天使吻过般纯洁”的脸上即便露出震惊的表情,仍旧可爱到让人心都化了。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说男孩是身为“容器”才没有被爆炸波及,那么女孩又是因为什么活下来了呢?
——这还用猜吗?
——因为开了挂。
来到第三本书的我,身份正是这位在爆炸中生还的女孩。
说是生还并不严谨。
因为准确来说,女孩是在爆炸以后才出现在男孩身边的。
没有经历的灾难,怎么能被称为生还呢。
但是!
这些都不重要。
我严肃地瞅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终于认清现实地叹了口气。
“……你又怎么了?”
“当了姐姐这么久,终于轮到当妹妹了吗!”
面对书灵“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作妖”的态度,我痛心疾首。
“五岁,金发碧眼,合法萝莉。”
我指着自己,仗着身边的男孩还处于刚载入剧本的昏迷状态,毫不掩饰地向书灵说道,“当初不觉得,但现在想想——我这个人设很危险啊!”
几乎是瞬间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书灵给了个白眼,“森鸥外还在战场,你怕什么。”
“那三年后我不被他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少?”
“……明知故问。”
“那不就得了吗!八岁的我比五岁的我更危险啊!”
书灵深吸了一口气,姑且保持了平静,“你已经是填完两本书的作者了,应该学会自己给自己开挂。”
“可是版本再怎么更新的wps也学不会自己码字。”我顺嘴反驳。
书灵忍无可忍,一脚踹我额头让我看向倒在地上的男孩。
虽然我完全不疼,但它的行为仍旧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哭唧唧。
“……你前不久才说自己不是娇花形象。”
“那已经是过去了。”
我骄傲地挺胸,“现在的我是柔弱、可怜,又无害的小天使!”
新同人的女主、即现在的我名为安洁尔(angell,也被译为安吉尔),翻译成特定词汇可不就是“天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