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完把手机一丢,惶急仓促地蹦下床,趿上拖鞋猛地拉开房门,却发现谢桥已经先他一步出来了。
谢桥站在自己房门口看他,穿件睡衣都英挺清贵。
纪真宜也没过去,两相矗立,几步路的距离偏生弄出一种牛郎织女隔着鹊桥相见的意味。
纪真宜喉头滚了一下,觉得身上热得发烧,空气埋着根看不见的线,他和谢桥一对视,火和电一起在空中噼里啪啦。
他的心脏都要蹦出来,赶紧干咽了一下口水,他咧嘴朝谢桥笑,眉眼弯弯地蹦过去,“散步吧小桥。”
散步,散步。
明明是来客厅散步的,可不知道谁先主动的,等回过神来,谢桥已经坐在沙发上,纪真宜正跨坐在他腿上,两个人抱着亲得难舍难分了。
纪真宜身体不受控制地疯狂颤抖,一次呼吸颤成几段,在谢桥怀里水蛇一样扭动。这个吻前所未有的强悍炙热,是两个人的吻,投入而忘我,所有感官都沸腾燃烧。谢桥的舌头在他嘴里扫荡着,每一个角落都被侵犯,他仿佛经历一场可怕的精神高潮,几乎要直接被谢桥吻到射精了。
谢桥揽在他腰后的手不断收紧,收紧再收紧,纪真宜简直被他揉碎镶进怀里了,身体贴合得太无缝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肺要炸了。求生本能让他无法继续这个吻,又实在舍不得松开,咿咿呀呀地继续,结束的时候快厥过去了。
他仰瘫着短暂失去意识,谢桥在他眼睛下亲了一口,又在他唇上啄了两下。
纪真宜晕晕乎乎,睁眼看着眼前谢桥清隽昳丽的脸,眼潭黑曜石般清透,他都能看见自己的倒影——结果发现没戴帽子。他头发长得慢,到现在都还只生出些不长的青茬,比起刚剃时被joey调侃的土炮光头,如今更像个刚放出来的劳改犯。
他沮丧地问谢桥,“我头丑吗?”
问完又觉得不该问的,谢桥才讲过他形式主义。
可谢桥说,“好看。”
他很有点不敢置信,“真的吗?”
谢桥抚摸他后颈,低头在他扎刺的头顶吻了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