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没跟上次一样闪开,他乖乖让纪真宜搓他的脸。并借着这个近在咫尺的距离和身高优势仔细端详纪真宜故作张牙舞爪的脸,还是那种沉重的仿佛失血过多的白,是真的瘦了,下巴尖尖,也就脸颊还蓄着点肉,浪了一天眼下青困,鼓着腮帮子对谢桥的脸作威作福。
纪真宜发泄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有点暴殄天物了,后悔地摸了又摸,生怕让自己给揉皱了,“多帅啊。”他仰头看着谢桥,眼里有些涣散的柔光,慢慢笑出来,“小桥要好好谢谢妈妈呀。”
谢桥为这句不知所谓的话蹙起了眉。
又听他说,“把你生得这么帅。”
纪真宜噙着笑抬头定定看着他,眼里淌出某种奇异的温柔,几乎是溺爱了。谢桥被他这样看着,有种自己被无限纵容的感觉,好像不管他要什么纪真宜都会答应。
他心口直跳,稍稍弓下去一些,慢慢的,慢慢的,几乎是不自控地凑近了纪真宜,两排呼吸顺着交换,四瓣润泽的薄唇再差一毫就能交换一个分不开的长吻。
烤箱突然叮了一声,胶着的视线迅速错开。纪真宜猫着腰欢天喜地把碗端出来,“来了来了,全世界最好吃的纪真宜牌旺仔布丁新鲜出炉了!”
刚做好的旺仔布丁像一碗奶黄色的鸡蛋羹,嫩嫩滑滑,温度没把控好,表层烤得有些焦了,空气里漫出一股融融的甜香。谢桥把准备的勺子分给纪真宜一支,尝了一口,甜甜的很香滑,唇齿间都是醇甜的奶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制作者是纪真宜的关系,他觉得那层焦黑都甜蜜到齁人。
纪真宜兴致缺缺地拿着勺子,还在为自己的语文素养负隅顽抗,“你别不相信我刚才说的,真的,我的语文进步了。这样吧,我现在张口就能背几句有你名字的诗词,你信不信?”
谢桥都觉得不可思议,纪真宜竟然知道“谢桥”做意象的诗词。
纪真宜那厢拿着勺子摇头晃脑,“小桥流水人家!”
原来是小桥。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
……
“还有还有,嗯……对了,小桥一夜听春雨!”
果然撑不过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