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午饭是在舅舅家吃的,许意临家人大多侨居国外,国内没什么亲人,中秋当然是和叶莺莺回哥哥家。
谢桥下午两点从舅舅家出来,原本许意临想直接送他回学区房,可他有心拒绝,就给纪真宜打了个电话。纪真宜果然还在外边浪,还盛情邀请他也来,谢桥找了个要去玩的理由,顺理成章地自己走了。
他到的时候,纪真宜正站在街边等他,两边手腕上各勒着一盒月饼,腾出两只手来,一只手上拿着奶茶在嘬,另一只在玩手机,各司其职,两不耽误。一见他来,拿奶茶那只手举起来朝他挥动示意,谢桥这才看见他这手小拇指上还挂着个袋子,琳琅满目得像个收破烂的。
走近了才发现那是盒红豆米糕,纪真宜翘着小指递给他,“我刚看见那边有,就给你买了。”
谢桥刚才心里把他比作个收破烂的,这会儿很觉得受之有愧,在纪真宜一再推送下,好歹还是接过来了,“谢谢。”
这会儿天还早,纪真宜自作主张买了两张电影票,他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只有一个半小时的电影都是好电影。又说这奶茶还不错,让他也去买杯尝尝,结果谢桥进了旁边一家西餐厅,买了店里的饮品出来了。
纪真宜看着这杯色彩鲜艳粘稠,看起来漂亮又古怪的东西,好奇又狐疑,“这是什么?好喝吗?”
谢桥蹙着眉没回答,似乎在思忖的样子,纠结了一下,把饮料递过去让纪真宜喝一口。
纪真宜也不扭捏,含着吸管唆了口,霎时被甜得两眼一黑,差点双目失明,整个人都快被这口超出正常甜份太多的饮料齁成一块糖了,抖抖嗖嗖地说,“小桥,你不觉得这个有点……太甜了吗?”
谢桥显然不觉得,他含着吸管珍惜而专心地啜着,懵懂地朝纪真宜眨了眨眼,“什么?”
“……没什么。”
他猜到谢桥爱吃甜,没想到这么爱吃甜,还是这种对自己来说好比穿肠毒药的甜。他料想这东西正常人喝一口起码得抖两分钟,一杯喝下去至少要齁死三头牛。
谢桥最后也没说这杯东西好不好喝,只是又去买了一杯,反正没地方可去,纪真宜就和他坐在了店里。
纪真宜拄着脸看他喝一口饮料,咬一口红豆米糕,吃相斯文又利落,长睫垂覆,甜食让他清冷漂亮的脸上泛起孩童一样天真满足的笑。
冷不丁问他,“你知道阿姨今天早上和我说什么吗?”
谢桥根本没想到他们俩今早会有深入交谈,稍微有些错愕地抬起脸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