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宾夕法尼亚的两具尸体上添加了新的“装饰品”,两对翅膀。威尔站在高处俯视两具尸体时,背后的两对巨大的翅膀让他想起了天使。但这和天使制造者的作品不同,画出这样痕迹的人是一个艺术家。
一个冷静、克制,有规则,有审美,但又相对随心所欲的连环杀手。威尔暂时没法推断出他下一次杀人可能是什么时候,可能就在明天,也可能永远都不,比起紧迫感这更给了他一种烦闷。
克雷吉·贝克和马杰里·卡特是特殊的两个,威尔在脑子里骂自己蠢蛋,谁都知道这件事,但问题是他们的特殊对绞刑人有什么意义。
之前的受害者没有年龄、性别、种族、职业的限制,克雷吉·贝克和马杰里·卡特看似也没有关联,除了一件事,他们都是虔诚的信徒。
所以绞刑人给了他们天使的翅膀吗?不对,威尔朝后退了几步,杀死他们不是一种对受害者的升华或加冕。
威尔觉得自己的脑子发涨,在苏克利夫医生被杀后,威尔没有继续去做大脑检查,但是他发现自己最近没那么多汗了,也不再失去时间,头痛也缓解了很多,但在思考时他还是会头痛,他觉得可能是为了思考的内容。汉尼拔对于他的转变感到惊讶。
他走进浴室打开洗手池边上的水龙头,掬了一捧冷水拍在脸上,冷水让他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了一点,但没有他想要的脑子清醒的感觉。威尔看了一会镜子里的自己,回到房间把床上放着的几沓纸扔下去,拉开被子钻进去,侧躺在枕头上,背对着那些文件,给慕柯打电话。
现在是凌晨三点,威尔在电话接通的瞬间才想起来,这让他有点后悔。
“威尔?你还没睡吗?”慕柯的声音听起来很和缓。
“我刚看完了这次案子的卷宗。”
“你想聊一聊它吗?”
“不,完全不,我现在思维迟钝。”威尔闭着眼睛,把手全部放进被子里,手机压在他的耳朵上没有滑下来。
“好吧,”慕柯笑了笑,“你现在在哪?”
“匹兹堡的酒店,我看了一眼克劳福德签的账单,不便宜,但这张床让我的腰不舒服。我想念你的床了,不算软,但很舒服。”
“你有钥匙的,威尔。”
“我还有狗。”
威尔说完后听到慕柯的一段抱怨一般的鼻音,他的脸上挂起了一个露出牙齿的笑,“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我听见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