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可以。”张佩伦连忙说道,“佩伦求之不得。”
柳生樱子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随即消隐无踪,“没想到幼樵兄,这么多年终于得青云之志,外放高升到了天津,我才出来见幼樵兄一眼,只怕是将来,位高权重,认不得樱子我了。”
“不,绝不会的。”张佩伦对面着柳生樱子只是好像是懵懂的少年一般手足无措,听到柳生樱子这样似乎有些哀怨的声音,他的心几乎都要碎了,“佩伦对柳生小姐之心。”他壮着胆子直视对面的妖艳少女,“一如从前,绝无更改。”
“那么樱子就放心了。”柳生樱子放下酒杯,对着张佩伦随意的鞠了一躬,张佩伦连忙还礼,“如果幼樵兄可以在闲暇的时候和樱子继续保持通信,那就是最好了。”
“鸿雁传书,如何能够迅速到达?”张佩伦连忙说道,“应该用电报最为快捷,请樱子小姐把信件送到电报房就是,我那里直接就可以接收,不劳麻烦邮电局了,那里委实是不够快。”
“既然如此,那就是最好了。”柳生樱子又是微微一笑,清冷犹如月光的笑容洒满了整个房间,“我和你诗书相达,原本是不能提什么俗事的,请幼樵兄。”她又重新给张佩伦倒了酒,“我们再喝几杯吧,劝君更尽一杯酒,是这么读的吧?上国的唐诗是我最喜欢的,这样的诗句只有幼樵兄这样的人物才配的上呢?不多喝几杯,就无法让我为你送行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不一会,张佩伦就红着脸倒下来了,醉倒之前,他终于胆子大了起来,握住了柳生樱子的柔荑。
“柳生小姐垂怜。”张佩伦大胆地说道,他拉住了柳生樱子冰冷如玉的柔荑,“佩伦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答谢,只能是用这一片真心来对待小姐了。”
说完了这么一句,张佩伦就趴在案上沉沉睡去,柳生樱子翻过手,把张佩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内,不断的抚摸着,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隔板被悄无声息的打开,美子小碎步的走了进来,她脸上的温柔之色消隐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干练,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叠雪白的纸张,纯子跪坐了下来,看着柳生樱子,樱子点了点头,纯子靠近了张佩伦,从他的袖子里头掏了一个淡蓝色的荷包出来,在荷包内掏了掏,掏出一方小小的印章来,反过来一看:“篑斋主人”,正是张佩伦的私印,又打开边上的印泥盒子,按了按,准备就把这一枚张佩伦的私印印在空白的纸上。
“樱子小姐!樱子小姐!”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十分年轻却又十分粗鲁没有礼貌的声音,“你在那里,起开!”这个男声很是不耐烦,“再拦住王爷的驾,小心你的脑袋!”
声音由远及近,纷纷攘攘,看来人数不少,可见这一位王爷带了不少人闯进来了,今日梅亭居让兵部的这些中层官员来宴饮,所图甚大,绝不能让人打扰了,美子拿着私章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小姐。”她马上站起来,“我出去拦住他!”
“他来找我的,怕是你拦不住。”柳生樱子松开了张佩伦的手,刷的一下,转身一挥袖子,隔板瞬间打开,柳生樱子飞身而出,不知道何处发出环佩叮当作响的声音,隔板又被迅速合上,“马上收拾好这里的一切!”
美子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小心的把私章盖在了空白的信笺上。
端郡王载漪摸了摸鼻子,大摇大摆的推开几个阻拦的侍女,“起开,柳生小姐呢?我知道今个她在宴请贵客,不过我载漪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客人,今个必须要见到柳生小姐!”两个梅亭居的侍女苦苦哀求,“王爷,柳生小姐这个时候没有空,请您谅解!”
边上的伴当拉住了侍女,“咱们王爷送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又日日来问好,怕是对着皇上都没有这么的恭敬,柳生小姐倒是好。”伴当冷笑连连,“摆什么臭架子?对着兵部的那些酸文人这么礼貌,怎么,瞧不起我们王爷?”
这话就不是熄火的意思,载漪听了越发的火气大了起来,刷刷两脚就把两个婢女踢开,“什么玩意。”载漪的脸色通红,显然是喝了酒过来的,他不耐烦的扯了扯衣服的领子,“今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拦着我,我也要见到柳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