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荃问不出什么东西,也就罢了,他转过头看向两个全副铠甲的提督官发话了,一个是广西提督苏元春,是旧相识,一个是广东提督蒋绮,蒋绮是平太平军之中历练出来的,旧日跟在湖北提督王锦绣麾下当差,历经平长毛捻军,八里桥也打过仗,这么多年,一步步当差下来,如今也是一品的提督了,从一个酒肆的伙计,到如今的封疆大吏,一省武官之首,也堪称是传奇人物。“老夫虽为总监,却不好自己带兵出关,团练入越南,一应事务都交付你们两个人。”可这两个人都同为一品的提督,总是要找一个掌印官说话算数的,曾国荃微微沉思了一番,“蒋绮你是素来稳重的,北圻的事儿,就交给你吧。”
他虽然说交给蒋绮,但是脸上却还是露出了微微遗憾的神色,他到底是不敢违抗朝中的旨意的,说了不许擅开边衅,那么相比较冲动的苏元春,总是蒋绮放心可靠些,两个人抱拳行礼下楼了,高心夔人精一个,岂会看不出曾国荃那种遗憾的样子,“大帅何须担忧无仗可打?只要法国人未曾熄灭侵占越南之心,那么迟早就会和团练发生冲突。”
“这话倒也没错。”曾国荃打起了精神,又问高心夔要补贴,“团练入越,你这藩台,是不是要表示一二啊?”
“钦州府库已经准备好了大军一个月的粮草。”高心夔笑眯眯地说道,“至于这个银子嘛,下官到底是不敢乱用的,若是被都察院抓了回去,可实在是不妙。”
高心夔是慈禧太后的人,曾国荃是知道的,所以也无可奈何,只能是说笑了几句,也就罢了,不一会,传令官到了,禀告说道,“法军已经到达山西城了!”
“哦?怎么会这么慢?”曾国荃挑眉惊讶地说道,“是了,只怕是法国人吃够了这个刘永福的亏,不敢贸然行军了,这也好,传令给蒋提督,叫他火速进军,我要在五日之内,听到两广团练到达红河边的奏报!”
“嗻!”
曾国荃下了城楼,准备上马车回广州,高心夔拱手行礼,“大帅,我在这钦州还有故人要见,且放我两日假,下官自回广州。”
“哦?”曾国荃点点头,不大不小的开了一句玩笑,“只要是藩台不出国门,那里都可以去的。”
火炮们喷出复仇的焰火,炮弹像陨石一般从高空高速的冲击而落,山西城东门钱硝烟弥漫,硫磺和火药味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被炮弹击中的城墙陆续的破了不少大洞,法国人的火炮兵经过了一轮调整性的试射,找准了轨道和射程,黑旗军士兵们惊恐的发现法国人的火炮打的又准又狠,不少人已经死在了火炮的攻击之下,而这个时候,法国人的仆从军甚至还没跑到城墙之下,城楼上的黑旗军已经有些军心浮动了。
火炮营的管带见到不对,连忙开口发令,“还击!还击!别管远处的法国炮,先把跑过来的越南猴子都给老子轰了!”
城墙上的黑旗军炮兵们连忙填充弹药朝着城下的士兵开炮,虽然不及法国人的准头,但是还把下面的越南士兵炸的人仰马翻,只可惜这种的反击不过持续了半盏茶时分,就被法国人的一轮火炮齐射射的抬不起头来了,不仅仅是火炮,城墙上的弓箭和火枪也变得稀稀拉拉的,地上的越南人十分振奋,拿了云梯就搭上了城墙,撞木也已经准备妥当,在同伴盾牌的防护下,砰砰砰开始撞击城门。
这就是火炮的作用,强大的火力把守城的黑旗军的反击压到了最低,借此给登城的越南兵提供了一个相对比较少伤害的攻城环境,云梯树的越来越高,一个爬的最快的人险些就已经要摸到了城墙的顶端,却被一块大石头一砸,连头都砸进了胸腔之内,更是往下跌去把底下的几个人都压倒在地了。
“放箭!”这个时候无法和洋人们对射火炮,那么只能用别的办法来延缓这些登城的攻势,“这些该死的越南人,怎么对付法国人的时候软脚虾一样,对付咱们倒是个个不怕死了?”李蔚站在城楼前大骂越人,他拿着一把枪,躲在暗洞里面朝着外面射击,一枪就击毙一个越南人,“火枪和弓箭一起上,不许这些人靠近城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