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跨开大步就走,载龄却又一把拉住了他:“六叔,慢着,你有什么话要说,这会儿说吧!”
“咦!怎么?”
“我进来一趟不容易。”载龄急忙又说,“你有什么话要告诉府上,我好替你带去。”
原来并无他意,肃顺的紧张消失了,“‘府上’?哼。”他冷笑道,“家都给抄了,还说什么‘府上’?”
“六叙,这不是发牢骚的时候。如果你没有话,那就走吧!”
“有话。”肃顺连连点着头,“我那两个小妾,现在不知怎么了?”
“放出来了。在那儿我可不知道。”
“拜托你派人找一找,我那两个小的,面和心不和,请你开导她们,千万要和衷共济,好好过日子。我那两个孩子,要叫他们好好儿用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我一定把话带到。”载龄紧接着又问:“还有别的话没有?”
他的意思是肃顺或有隐匿的财产,能把匿藏的地点套出来,肃顺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别的话了!”
“那就走吧!”
载龄抢在前面,急步而去,肃顺紧紧跟着,穿过一条夹弄,往左一拐,便是个大院子,站着十几个番役,有的提着刀,有的拿着铁尺,有的拿着绳子,还有辆没有顶篷的小车,一匹壮健的大黄牛已经上了轭了。
肃顺一看脸色大变,张皇四顾,大声喊道:“载龄!载龄!”端华载垣早已瑟瑟发抖。
载龄已走得不知去向,只闪出一个官儿来,向肃顺请了个安说:“请王爷、中堂上车!”
“到那里?”肃顺气急败坏地问。
“自然是菜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