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出神地盯着篱笆架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愣愣地抬头看去，是许延濂。

“许教授。”

许延濂双手背在身后，问她：“多大了，文化水平怎么样？”

“下个月过了生日，就十七岁了。”

至于文化水平，她自己本身是硕士毕业，本科专业计算机工程，硕士主攻数据挖掘……

好吧，这年头好像也用不上，除非去搞科研。

她这一沉吟，许延濂轻咳了声，又问：“算数到什么程度了。”

顾心芒：“应该，到高中水平吧。”

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是上过高中，而且这年代的高中数学肯定也不简单，要不是她专业理工，怎么敢在大牛面前讲自己读过。

许延濂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

顾心芒心里有些发悬，穿过工地的钢筋水泥，就往前头正在修建的大楼走了进去。

“现在这楼的整体框架，我们已经设计好了。”

说着，他抬头，顾心芒也跟着抬头，于是又看到在半空中吊着的郁西川。

“咱们现在，要对干校大楼的内部做装修，这里头就涉及到测量和计算，周恋秋是做建筑设计的，张暮寒是搞物理研究的，噢，在这里就是水电铺管，归他。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请教他们。”

顾心芒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楼上，问道：“那郁西川呢，他学什么？”

“他啊，力学系，如果别人都解决不了的事，你就找他。”

顾心芒：“……？？？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听到这话，许延濂眉头一挑，转过头看她：“唉，这么说也挺对。”

她低头抿嘴笑了笑，跟着许延濂走进大楼，她手里没本子没笔，教授说话又快，顾心芒从三楼的窗户往外看，刚好看到郁西川吊在那儿做测量。

“西川同志，可否借一页纸给我？”

只见郁西川抬手抓住头顶上的竹竿，手臂一用力，人就朝她这边的窗户推了过来——

顾心芒吓一跳，就在他晃过来时，下意识就抓住他手腕，将人拉到面前，道：“小心！”

他长腿抵在窗沿边，上半身靠了近来，看着他的脸，顾心芒觉得有些刺眼，再一转眸，原来是黄昏的暮光。

“没笔，你光有纸做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