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芒看到舅妈拿起桌上的玉坠,脸上笑呵呵:“这、这,沈主任,你说我又不是心芒她妈,咋知道这玉坠子是不是她的。”
说着,她又看了眼丈夫沈思,眼神里明显就是要撇清关系的意思。
沈思的眼睛则盯着那玉坠子发光,被妻子撞了下才回过神来,忙道:“哎呀,主任,您也知道,我们祖上虽然有几个钱,但那都给抽大烟败没了,这玉坠子啊,我瞧着,它也就是块石头。”
说着,舅舅沈思就往顾心芒看去,咧嘴笑道:“八成啊,是这傻妞在石河子边捡到,就挂在脖子上了。”
舅妈一听,也接着大声道:“就是,这傻孩子做的事,咱们又不能上纲上线!”
这下,罗八找到由头了:“哎!这话说得有理,这傻妞说我要强|暴她,根本就没有的事!我只是瞧着这玩意不合适,给拿下来,虽然这过程可能暴力了点,但我做的可是好事!你说是不是,沈大舅?”
顾心芒手里捏拳,这种人分明就是打着正义旗号行不轨之事,这玉坠是她母亲的遗物,当时沈家变卖家产时,母亲藏在原主身上的,也许那时起,她就动了寻死的念头了,这坠子,就当是个念想。
而这个大舅沈思,虽然家道中落,但也是从小见惯好东西,方才他看这玉坠子的眼神——
“不是我说你罗八,你这看着个观音坠子就说思想不正,也不仔细瞧瞧,这坠子色泽暗淡,多有杂质,手艺粗糙,分明就是个假货,别说以前,就是现在搁地摊上,几毛钱能给你买一送一。”
屋子里光线昏黄,这沈思手里一晃,大家也看不真切,而且玉么,又不像金银,能直接验个真假。
沈主任拍了拍桌子:“安静!”
这下,屋子里一时没了声音,大家见沈主任转头去看村长,说道:“沈村长,我刚到任没多久,这村子里的情况,您比较熟悉,心芒说,这罗八意图不轨,孩子虽然脑子不大机灵,但我瞧她当时的样子,不像是编出来的,肯定是被罗八吓坏了。”
顾心芒听到这话,心里一下清明,舅舅舅妈显然都在撇清关系,靠不住,不过全村人都知道,顾心芒被许给了村长的儿子,那么说来,他还是有立场要帮顾心芒的。
村长抽了口旱烟,神色冷漠地回头看了眼顾心芒,那眼神里,浓浓的不悦。
“罗八,你只是抢了个坠子,旁的什么事都没做吧?”
粗糙的嗓音发了出来,锯树般刺耳。
“当然没有!”罗八三指起誓:“村长大人,我对天发誓,我如果对她做了什么,我就、我就……”
“得了!”
沈主任冷漠打断:“现在不兴这个。”
罗八收回手,嘿笑道:“这顾心芒是您未过门的儿媳妇,我哪里敢对她怎么样,我还没说呢,她今晚脸上糊的跟鬼一样,把我吓得啊,要不是我思想改造了,我差点就被她吓死!她身上还戴着这玩意,罪上加罪啊各位领导!”
顾心芒皱了皱眉,这时,沈主任站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
眼神安抚地扶着她走到桌前,面对着罗八,沈明英问顾心芒:“他说你画成鬼吓他,是真是假?”
顾心芒咬牙切齿,明明是治他未遂罪的,居然让这个罗八揪住这些小事转移话题!
她抬起眼皮,一双眼珠子瞪着他,三白眼差点没把罗八吓得往后直退,指着道:“对!她就是这么看我的!还有脸上还涂了东西,这会肯定让她给洗干净了!”
顾心芒心里冷笑,没人看见,你自己瞎编呗。
“郁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