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直男,黎昀从来没有和哪个同性如此接近过。
虽说上学的时候有些直男,越是直看起来反而越基,下课的时候十指交缠坐在大腿上,玩的好的一窝蜂的人扛着其中一个,做无聊的阿鲁巴。
但是对于一个社恐而言,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更何况是被什么人这样抱着,他的鼻子还埋在自己的肩膀上,嘴唇仿佛都要贴在脖子上了。
黎昀手足无措的拾起了咸鱼的本能:“住手!不对!住口!你是一个omega!你要注意避嫌!”
然而目前看起来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的人,又怎么能听进去他说的话呢?
项蕴舟抬起头,眼尾带着一抹艳丽的红,可是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焦距。
他仿佛只是因为听到眼前的人在说话,所以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对于他说了些什么完全没有印象,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去埋他的肩膀。
黎昀实在没办法,他没有那个力气把人从他身上挪下去,可是他家里的窗帘还大开着,要是旁边的邻居看到了,或者谁家遛弯儿的大爷,要是正好走到了这里,多有伤风化。
咸鱼的羞耻心瞬间让他带着一个巨大的拖油瓶,艰难的挪到了窗台,把窗帘拉上。
项蕴舟在他拉好窗帘那一刻,把他的手从抽绳上拽下去,十指交缠着,像是情人一样摩挲。
黎昀一向对他的手没有什么抵抗力,而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的,摸索着别人的手掌,仿佛带着某种奇妙的暗示。
黎昀手上酥酥麻麻,心里仿佛过电,整个人都分不清自己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就阻拦不了项蕴舟埋在他颈边深呼吸的举动,如果尝试把他的头推开,那么下一秒项蕴舟空出来的手就会毫不犹豫的揽上他的腰。
两个人斗智斗勇的纠缠了半天,最后黎昀败下阵来精疲力竭。
对于一个受而言,项蕴舟的体力实在好的过分了。
他现在整个人都仿佛和人打了一架那么累。可是项蕴舟却还不知疲倦的往他身上纠缠。
啊……
所以景恒果然是个人渣。
体力这么好一受,在书里却总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会下药了不起吗?
黎昀挺佩服自己,一个神颜就在自己旁边,自己居然还有闲心想别的。
可是也是因为现在静下来了,才想起刚才某些忽略掉的事情。
项蕴舟这个状态明显不正常,无论是急需别人的身体接触,还是这种奇怪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不像是正常状态下会有的情况。
一个名词跳到了自己脑海中央——筑巢期。
所以这人是筑巢期到了吧。
因为自己的信息素和他是100%匹配的,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利用他来筑巢。
他下意识屏蔽了一个更加吓人的名词,为了求证,暂时放弃了对项蕴舟的控制,艰难的从自己的衣服兜里面拿出了一张名片,然后给许言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许言总是有着不像正经医生一样的空闲。
他接起电话的声音都是元气满满的:“呦,是哪位可爱的迷途羔羊等待医生大人的救治?”
黎昀:“…………”
之前对这个人可靠的印象瞬间碎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