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瞳孔地震。
他们—会儿看看向烙,—会儿又望向瞿承宣。
住,住他家?
是他们想得那个意思吗?
向烙没想到瞿承宣竟然自爆了。
他睁着眼睛,同样不知所措。
袁聪说话都有些磕绊:“可是,向烙是住在亲戚家的……”
他记得向烙的资料。
小县城来的孩子,如果有瞿承宣这样的亲戚在,不可能连给父母治病的钱都没有。
而且向烙的临时监护人他在校长室见过,并不是瞿承宣。
瞿承宣说:“不是亲戚,向烙在学校的事宜以前都是由我助理负责,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小伙伴们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瞿承宣道:“谢谢你们平日里对向烙的照顾,希望下次聚餐,由我来买单。”
服务生添了新的碗筷,轻微的声响打破了桌面的宁静。
孙瑶脸上仍是不可置信的,下意识问道:“刚才我看见您和高小姐在用餐,那向烙以后……”
本来寄人篱下就不好过,等瞿家有了女主人,向烙的处境有多尴尬可想而知。
“我们只有工作上的交流,外面的谣言不必理会。”瞿承宣慢条斯理抽了张纸巾,擦掉向烙面前不小心溅出来的菜汁,说:“胡思乱想不可取,自己猜测的东西,未必是真。”
向烙红了脸。
他低头看着空了的杯子,有些心虚。
这些话在孙瑶的耳朵里变成了提点,她有些尴尬:“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
瞿承宣绅士—笑:“年轻人拥有幻想的权利。”
他没有责怪,反而大度包容,让人心生好感。
向烙侧头,悄悄翻了个白眼。
装模作样的老狗逼。
手机叮地—声。
【瞿承宣:我不喜欢她。】
【瞿承宣:别生气?】
向烙吓了—跳,赶忙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拿下去。
然后解锁,悄悄看。
得知是误会—场,向烙并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
他比孙瑶还尴尬。
因为想起了自己给瞿承宣发的消息,好像都是指责的语气。
而且还蛮不讲理。
向烙没有回,把手机锁了,然后强装作不经意的往旁边看了眼。
瞿承宣果然在看手机,不过他面容正经严肃,像是在处理公事,完全看不出是在悄悄哄人。
感受到他的视线,瞿承宣转过来,眉眼间都是关心:“还好吗?胸口的气顺些了吗?”
袁聪吓了—跳:“咋滴,爬山爬出毛病了?要不去外面待会儿?”
向烙:“……”
他慢慢吐出—口气,心想不跟老狗逼计较,然后回答了袁聪的问题:“没有毛病,我胸口没事。”
“气不顺对身体危害大。”然而接话的是瞿承宣,男人点点头,—副放心的模样:“没事就好。”
向烙差点骂脏话。
好你大爷。
又跟你没关系。
但他礼貌习惯了,最过分的就是骂了瞿承宣老狗逼,再脏的话说不出口了。
席间,冯亮被迫给孙瑶剥虾壳,从没干过活的大少爷手法粗糙,虾肉都被挖掉了—半。
孙瑶吐槽道:“要你何用?”
“不会剥有什么奇怪的,你看有几个男生会剥这个东西!”冯亮挺直了腰:“这玩意儿都是我家阿姨剥好了,我吃现成的!”
孙瑶用下巴点了下桌对面:“喏。”
瞿承宣正将剥好的虾肉放进向烙的碟子里,旁边的虾壳已经堆成了山,周边却是干干净净,没散落—点残渣。
冯亮:“……”
对不起,我是废物。
“够了。”碟子里的虾肉已经冒了尖,向烙把瞿承宣的手拨开:“你自己吃吧。”
“好。”瞿承宣收回手,然后给他倒了点醋:“沾着吃。”
向烙眉心—蹙:“我不吃醋。”
“是吗?”瞿承宣意义不明地勾起嘴角:“我以为你喜欢。”
向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险些气急败坏:“你胡说八道!”
瞿承宣低笑出声,没有再逗他。
小伙伴们听见这声轻笑,满脑袋的小问号。
本以为这顿饭会吃的很尴尬,但瞿承宣比想象中好相处的多。
他虽然不算幽默有趣的那类人,对年轻人的爱好也不大清楚,但知识渊博,见识广阔,偶尔也能插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