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开手继续打道: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看低我,因为我对你也是同样的心境。可我自己总忍不住陷入自我否定的情绪,我今天之所以会突然失声可能也是因为我在你的柜子里看到了好多数学相关的书籍。尽管大部分并不是我的研究方向,但我知道你始终在努力靠近我。那时候我不免自我怨怼,我早就不值得你这样努力了。
“原来是这样”马休能百分百理解面前这个聪明到极致,却也傻到极致的女人,“击垮一个人的往往不是别人对她的看法,而是自己对自己的。”
缪之清苦笑,拥有马休的爱和理解,她是何其幸运:
——是啊,你一直以来都是那么通透。你之前问我的时候我就该告诉你了,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好受很多。这次回来我就是打算坦白到底的,只是比坦白更快的是又一次失声。
“缪缪,现在也不晚,我不会再让那些心魔欺负你了。你的家庭再怎么阴云笼罩,就像你所说的,我会是你的那束光,我是你一个人的英雄。”马休深情款款,正是情绪递进之时。
缪之清却拧起了秀眉,疑惑道:
——缪缪?
“咳咳,你这什么奇怪的关注点啦,我后面说的那些感人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啊?”马休觉得自己每次酝酿深情告白都会莫名其妙被打断,“我是说,我叫你‘女神’本来也没有仰慕或吹捧的意思,但还是有意无意给你带来了偶像包袱吧。那既然这样,还是叫’缪缪’更亲近,关于这个称呼,我不接受反驳啊!”
毕竟照缪悦小丫头的说法,她未来也一直称呼缪之清为“缪缪”。只是老夫老妻之间叫叠词真的有点羞答答啦。
缪之清似乎是之前打大段的话打累了,懒得去纠正一个小小的称呼,她此时回话变得非常精简:
——哦。
“那就这么说定咯!”马休笑眯眯地说,今晚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但终归是知道女神目前的心结了,对症下药总比乱枪打鸟靠谱多了。
虽然马休一想起她没有见过却一直活在她想象中的那对凶神恶煞的父母,她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等你声音恢复了,我们去你家一趟吧。除非正面地说服他们,否则悬在我们头顶的警报就永远不能真正解除。”
马休比三年前更英勇无畏了,但有些性格就是镌刻在骨子里的,只是被不同的人生经历逐渐放大或淡化而已。
这从她念高中起就独自搬离衣食无忧的家也能看出,她是个独立且坚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