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容跟他解释:“今天我给他加了被动锻炼的时间,沈念感觉舒服的同时也会很累,但是他矫情,非要洗过澡再休息,你进去看着点,别让他泡在浴缸里睡着了。”
说着他对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祁寒挥挥手:“不用太感谢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何容风风火火地离开,留祁寒一个人对着浴室头疼。
他倒是想进去帮沈念洗澡,可是以两人现在降到冰点的关系,真那样做的下场大概是死得很惨。
他在浴室门前踟蹰了一会,又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里面细微的水流声响。
想起何容的话,他想要敲门,手抬起来,又再次放下。
就在纠结时,他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不大的响动,接着沈念低低的声音响起:“何容,进来帮我一下。”
祁寒想要推门而入,又觉得不好,隔着门对他说:“何容有事走了,让我在这儿守着。”
沈念没有回应,祁寒听到一声咒骂、有东西被扫落到地上。
然后又是一阵沉寂。
他等了一会,扣响门,有些担心地问:“你还好吗?我进去了?”
沈念不答话,祁寒不再犹豫,推门走进浴室。
沈念已经从浴缸里出来,坐到了轮椅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浴袍,一如既往严谨地系着扣子,浴袍遮住了他双腿的大部分,只露出一截苍白细瘦的脚踝。
他抬眼看向祁寒,因为没有金丝眼镜的遮挡,可以看见他的眼角微微下垂,在浴室的灯光照映下,眸光有种不真切的淡淡柔和感。
“出去,”他说,声音却还是冰冷的。
只是在氤氲冒着热气的水雾中,这份冷若冰霜也少了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