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历顿了顿,满江白好像不在乎满途知的生死。他的淡然让景历有些失神。

“我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回来,你有事情就打我电话。”满江白弯腰,亲景历亲的实在。

景历回抱他,“等你回来。”

满江白走的利索,他到了病房的时候,满途知已经醒了,混沌着睁眼看满江白。

满途知右手食指蠕动着,他想叫满江白,可是他说话很费劲,还要靠氧气罩维持呼吸。

满江白能读懂满途知眼中的意思,他觉得可笑,从小到大他都能读懂满途知的意思,要打他的,要教训他的,要骂他的,他都读得懂。

而满途知呢?满江白盯着呼吸机,想满途知,满途知根本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满途知颤着手,往下摘自己的氧气罩。经历过生死的人才懂,人从鬼门关过,有些东西总会放下。

“爸对、对不起你。”满途知眼角沁泪,当他困在车内看着自己的血液流淌之时,他才想到了那个孩子,他从大山脚下捡回来的孩子。

满江白不说话,他站在满途知病床前,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外的视线,他沉默着看满途知,想迟来的道歉有什么用?

“爸以前、咳、以前冲动,关过你,是爸、爸不对。”满途知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的声音,他太累了,他应该好好休息的,但是他不知道他下次清醒是什么时候了,有些话还是要早些说,才能不留遗憾。

满江白缓缓坐下,他看着床上病弱是的父亲,以前父亲很高大,拽他进笼子的手总是格外有力。而现在,却是抬都抬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