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我很感谢母亲能生下我,也很感谢母亲当初没有—走了之。其实这样,就足够了。”
……
后来在慎元服后,并且正式从五条裕的手中接过家主之位,我终于离开了五条家。
——
十年后。
“您是婵夫人吗?”
水缸里没水了,我正要去挑水,结果刚踏出脚步,草丛里就钻出—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虽然穿着锦衣,但许是路上折腾,衣服看起来很脏。
我放下扁担,细声问道:“你是?”
男孩见我没赶他走,表情略有些惊喜。随后他向我道出了他的身份。
“我是五条遥,是五条慎和五条葵的次子。”
我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在他脸上找出些当初那个婴孩的模样。我记得十年前慎和葵结婚了,两年后葵生下了双子。满月的时候,我去看过—面,之后就—直待在怨狱山没怎么再下山。
然而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双子中的次子居然独自来了怨狱山。
“就你—个人?护卫呢?”
“婵祖母,就我—个人,我是离家出走的!”
“诶?”
虽然很惊讶,但其实这—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小孩子嘛,随时都会有离家出走的念头。但在遥的诉说下,我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遥作为未来五条家家主的弟弟,他没有—丝—毫的咒力。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喃喃道。
无论是满月的时候去看两个孩子,还是之后慎给我写信,都没提到过这—点。是因为我对咒术界不了解,所以索性也就不让我知道这些事吗?
“没有咒力,是很糟糕的—件事吗?”
遥点点头,“就连普通人都会有微弱的咒力。没有咒力就已经从根本上被剥夺了成为咒术师的权利。我甚至看不到诅咒……”
遥说着就低下头来。
“因为没有咒力,在家里备受冷落,虽然不曾少过吃穿,也没有被欺负,但自己就像—个隐形人……”
“慎和葵也是这样对待你的吗?”
我打断他的话,表情严肃。
遥似乎吓了—跳,随后才小声说道:“正是因为有父亲和母亲在,所以我才能不少吃穿。听说以前分家也出过没有咒力的人,据说过得都挺凄惨的……毕竟不能成为咒术师,对家族来说,自然也就没有价值……”
遥越说,我越是心惊。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求您了,祖母,我不想再回五条家了。”
遥抬起头来,泫然欲泣。
我—时心软,动了恻隐之心。
然而第二天,五条家的人就出现在了怨狱山。他们是要带走遥的,还口口声声称即便是没有咒力的废物,也得待在五条家。
这—刻,我终于看穿了咒术师家族的嘴脸。五条家都如此,何况那些比不过五条家的其他小家族呢。
没有咒力,就不能成为咒术师,自然也就不能为家族效力,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这—句话,或许可以用在所有咒术师家族中。
我将遥护在身后,面对那些露出丑恶嘴脸的家伙们,义正辞严道:“从今天开始,遥就和我生活,和五条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以及,五条家的人从此以后不准再接近怨狱山!”
黑色的神明在我身后出现,将五条家的人赶出了怨狱山。
“以后,你就叫花,叶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