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狐忽然向我倾靠过来,双手捧住我的脸颊,手指抚摸着我柔软的嘴唇。
我能轻易地感受到她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被化学酸划过的激烈刺痛。
铺天盖地的恶意向我袭来,让我喘不过气来。
“你、你在说什么浑话!我怎么可能会把阿叶给你!”
我拼命地将她往后推,可她却犹如磐石,丝毫不动。
“羽衣狐!”
伴随着怒意的呵斥,一道闪电劈向了羽衣狐,也使得我和羽衣狐密不可分的距离终于拉开。尘烟缭乱,噼里啪啦的响声如此清晰。被劈开的家具散发出焦味,我捂着鼻口咳嗽了几下,待烟尘散去后,我看到了背对着我的手持鞭子的少年。而他对面被迫与我分开的羽衣狐眼中闪过焦躁。
“我警告过你,不可乱来!”
少年挥起鞭子,羽衣狐目光闪烁了下,随后放下身段,避免特一场争斗。
“你误会了,羽衣。”她声音轻柔,“我我只是向阿婵表达一下善意。”
“丧子之痛,阿婵能理解我的吧。”
她低下头,露出雪白细腻的颈项,泫然欲泣地看着我们。
羽衣狐的皮囊是淀姬,那是有着第一美人称呼的阿市的女儿。
美人的女儿,自然也是美人。
我避开她的眼神,正是因为懂,所以我无法否定。
羽衣显然不信她的鬼话,也不被这幅模样所欺骗。他道:“丧子之痛?难道秀赖不是你的孩子?”
“羽衣,你明知道的……”羽衣狐哀怨地看着羽衣,再次以扇遮面。
羽衣皱眉,“我听闻你要为秀赖选侧室?希望真的只是选侧室。”
他单方面掐断了与羽衣狐对峙。随后不理她,转过身来。
“是羽衣啊。”
曾经的幼儿已经长成了意气奋发的少年。我不知道妖怪的成长是如何的,但羽衣如今的模样在我看来不过是几年未见而已。
其实已经有几百年了……
羽衣狐很快离开了。临走前,她的目光再一次投注在我的身上,有着我看不清的意味。
“羽衣,你和羽衣狐……”
羽衣叹了口气,道:“这话说来就长了……”
我一直以为羽衣狐的故事和我是毫无干系的。却始终没想到和我,不,应该是个阿叶关系匪浅。
羽衣狐和葛叶有关系,而葛叶是阿叶的老师安倍晴明的母亲。
忘记是什么时候了,曾听过日本的一个故事——天女的羽衣,和中国的七仙女故事颇像,我甚至怀疑这故事就是从中国传来的,然后在本土形成了同样发展的传说。
天女失去了羽衣便再也回不到天上了。
白狐葛叶脱下了羽衣,与安倍益材结为连理。当年幼的孩子发现了母亲的身份,母亲只能重新穿上羽衣,含泪与孩子分别。
可穿上的羽衣还是原来的羽衣吗?
那羽衣在脱下之时便已有了自己的思想,在安倍晴明死去之时,羽衣化为了诅咒,承担着对死去的晴明的母子之爱。
她想要将晴明再次生出来。
我听完后大为震惊。
“这还能生出来?”
不对,联想到阿叶的情况,好像是可以哦。
但是……
“晴明也是这么想的吗?”我问羽衣。
羽衣摇摇头,没有准确的答案。
虽然没有准确的答案,但以我对安倍晴明的认知,他是不会干这样的事的。
“毕竟是诅咒,也只是依靠着本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