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休很快察觉到哪里不正常。
不等傅涵行动,他就扑上去按住了对方的手腕,双手扣在头顶,反压在被子上。
被压住的傅涵立刻张大嘴巴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晚上格雷来的时候就看傅涵已经被捆在了床上,兰休用小勺子给他喂糖水,被傅涵挣扎着一头就把盛糖水的碗撞翻在地面上。
看兰休捡起地上的勺子打算去后面再冲一碗,格雷放下药箱,过去拉住他,“这应该是到第六阶段了,糖水也消化不了,或者该说是机体不耐受,他现在接受不了任何有机物。”
“那怎么办?”兰休紧紧攥着手里的勺子看向他。
格雷被他这目光盯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我是跟你透个底,叫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你吓唬我干嘛。”
估计兰休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怕,他抓着格雷的胳膊摇头,“我不吓唬你,不能接受任何有机物,那输液呢?”
“输液得停了。”
“停了?”
兰休抓着格雷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把对方攥得诶呦一声,格雷赶紧甩开兰休的魔爪。
撸起袖子一看,手腕上红了一圈,格雷指着那圈痕迹啧啧两声“还不吓唬我,我看再待一会你都能把我剁吧剁吧扔锅里煮了。你生气我有什么办法,第六阶段就是感染末期,身体的吸收系统高度退化,不能接收任何外来的有机物,如果强行输入,只会让机体产生排异反应,加速死亡。”
话说到这,已经不能更明白了,到了第六阶段只有等死的份。不是腐烂而死,就是被活活饿死。
无论那种都是生不如死。
兰休看着床上还在挣扎的傅涵,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如果到了第六阶段,还有多少天的寿命?”
“九天。”格雷没告诉他,这已经是最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