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格雷医生去看望祖母,还给自己的妹妹送了药。反观自己中午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刚才去洗漱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脑子清醒了不少,也把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兰休是这家的主人,而他连兰休家里的家庭成员都算不上,从法律的角度上看,兰休没有任何迁就自己的义务。但仔细回忆,每次争吵的时候好像都是兰休主动做出退让,而且一次次无条件的满足自己任性的要求,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繁育主跟繁育者之间这种简单的只是履行繁育义务的关系了。
可刚才吵架的时候,他却口不择言对兰休说出了那样伤人的话,他理应为自己的失言而道歉。
想到这傅涵鼓起勇气终于说了出来:“我不该说你只是我的繁育主。其实,我更希望把你当成朋友。”
兰休看着小崽子乖乖认错的模样也不像装的,一颗吊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了下来。
他走过去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揉了揉傅涵的头发。
“这点小事道什么歉,何况主要是我的问题,格雷也说我总在军区打仗思维都粗放惯了,遇到矛盾总习惯速战速决。是我耐心不够,以后什么问题我会跟你好好沟通的,不会再像那样吓你了。”
说到这不自觉的伸手捏了傅涵的脸一下,“那时候哭得快没气了一样,你都要吓死我了。”
想到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傅涵也觉得十分丢人,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已经十多年没哭了。孤儿的身份让他从小就习惯独处,适应了独来独往的生活状态。久而久之,有人亲近自己时傅涵就会下意识产生抵触,无论对方是谁。
这种情况也就在祖母跟妹妹身边要好一些,其他人,就算自己的发小周筠轩也不行。
现在被兰休在脸上摸来摸去的,傅涵也是强忍着没把对方一把推开。可没想到自己忍耐的结果,就是对方的蹬鼻子上脸。
“别捏了。”傅涵实在受不了,最后还是往后躲了一下。
兰休手里软乎乎的触感一消失,看着傅涵皱着眉头抓鸡皮疙瘩的样子,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每次自己一亲近他,这小崽子就跟要命似的往后躲。明明是家人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亲昵,也被他那副嫌弃的表情弄得跟性骚扰一样。把兰休这个神经粗放的大老粗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其实兰休的情况跟傅涵也差不多,不过他独来独往的时间要比傅涵更久一点,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现在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小崽子,就跟空巢老人养了一只摸着软乎乎惹毛了又嗷嗷叫的小宠物一样。
可以说是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吃饭睡觉上厕所都抱在怀里吸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