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脾气?跟谁耍呢!
格雷埋着头,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敢说,之前兰休发火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世界毁灭的压迫感,但是现在看着傅涵发火,他觉得之前那都是小意思。
因为他现在连喘气不敢喘了好吗!
看傅涵抓着下巴半天一言不发,格雷医生战战兢兢的放下筷子,柔声道:“那个小傅啊,你别介意,他不是针对你的,只要提起他参军之前的事情,他对谁都这样。过一会就好了,待会我提醒他给你道歉。”
傅涵礼貌性的笑了下,“没介意,我就是感觉他脑子有病。没事格雷医生,你慢慢吃。”
说完微微一笑,也转身上了二楼。
事已至此格雷哪还有心思继续吃了,他放下碗叹了口气,给自己的助手发了条简讯,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变动一下,兰休那老东西又犯老毛病,他也不能就这么撇下两个闹脾气的人一走了之吧。
傅涵上了二楼,路过兰休的房间时发现房门是敞开的,里面并没有人,他心跳突然急促起来,难道是在自己房间?
傅涵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房间面前,慢慢拧开了把手,就见兰休正背对着坐在镜子面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动物面具轻轻摩挲着。动作小心翼翼,就像是在碰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屋子里的窗帘半拉着,稀薄的阳光让人产生一种时间快要临近黄昏的错觉。兰休逆光靠在椅子上,被光影笼罩的轮廓白得发亮。
过了半晌,兰休把那枚面具缓缓拿起,傅涵还以为他是要带在脸上,没想到对方却忽然低下头,在那张面具嘴巴的位置落下一吻,缱绻绵长。
看到兰休与面具贴合在一起的唇线,傅涵震惊的捂住了嘴巴。
他竟然亲了一张面具……
傅涵脑子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可是无论哪种他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他精神恍惚的走到走廊深处,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喘息起来,脑子里还是不断回放着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亲吻一张面具?
傅涵想像的同时下意识的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兰休想吻的不是面具,而是曾经戴过那张面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