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寒用过早膳,戴上口罩,全副武装出门查看情况。
隔离的命令被执行得很好。仅仅一夜过去,今天的街上便没有太多人了。
入冬以后,农活已经忙完,家家户户多少都存了一定的粮食,短时间内并不会出现饥荒的现象。
只有医馆前的人是多的。
正打算过去看看,杨震忙阻拦道:“殿下身份尊贵,万一被传上了这时疫,那该如何是好?”
凌寒拧了拧眉。
在这个时代,一旦染上了瘟疫,或许就是无解的。要说心里一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看着治下这么多百姓都承受着瘟疫的苦痛,自己的部下也全都冒着风险在奔波。
如果自己却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敢出来。他觉得难以接受。
再者,尽管体力差了些,可要论起对瘟疫的免疫力,凌寒认为自己很可能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要强。
一来,自己打过很多疫苗,说不定其中就有能克制伤寒这种瘟疫的。
二来,病毒始终处于一个不断进化的过程。二十一世纪的病毒,一定比三国时的病毒强很多。
于是,凌赛道:“让开。”
僵持了短短一瞬,杨振便低头退向一侧。
行至医馆门口,值守的两名士兵冲他低头行礼:“殿下!”
凌寒微微颔首,跨了进去。
医馆内。
屋内加摆了许多木板,每一张木板上面都躺着病人,神色痛苦。
咳嗽声几乎是此起彼伏,源源不绝。郎中逐个照看病人,他的助手则在手忙脚乱地同时熬着好几壶药。
凌寒看得一阵揪心。
仅仅一个医馆就这么多人。
明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采取了各种防疫措施,怎么还会这么严重?
要是再慢一点,那得蔓延成什么样子?
“爹,我好疼啊。”
一名五六岁的稚童哇哇大哭着,他的父亲抱着他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也不看路,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自己的孩子,脸上泪痕明显。
凌寒侧身给这名父亲让开了路。
杨真本欲张嘴怒斥对方一通,见这副情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往凌寒的身前挡了挡。
郎中听见孩子的哭声,连忙转身过来探看。
这时他才看见一位相貌非凡的少年,就站在医馆刚进门的地方。
郎中微微怔住。先前长沙王出征那一次,他也是去了的。反应了片刻,郎中急忙行礼道:“草民参见……”
凌寒立刻以手势制止了他:“你赶紧替这孩子看看吧。”
“是。”
看病的时候,凌寒也走近了几分。
望闻问切,一气呵成,整个过程连半分钟都不到。郎中喊了一声,他的助手飞快地端来一碗汤药。
全部给孩子灌下以后,助手又找来一张木板,令对方可以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