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悯过去几乎都没有熬过夜,她此时只觉得好困好困,但又不想就这么回去,于是不知不觉就跟着他打的回家,迷迷糊糊地走进他房子。
见到是一间很简单的单身公寓,一看就知道住的是单身汉的那种,除了必要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夏思悯马上就清醒了一半。
她转过头看向男人,又见男人从橱柜里拿出一床干净的被褥,朝着夏思悯说道,“这些我没睡过……你睡床,我睡地板。”
夏思悯一愣,身上的另一半迷糊也醒了,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就要和他同住一间房了。
但是很快,她又觉得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他们之间理应如此。
只是这个认知反而让夏思悯的心里感到更加惊奇了。
可是此时什么事情都比不上睡觉,夏思悯的眼皮真的好重好重,她现在急切地需要睡眠,当然睡眠之前还要洗澡,她也不能忍受自己脏兮兮地睡觉。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拐进去看了一眼他家的卫生间,很好,是淋浴的,干净卫生,不用她弯着腰再去清洗一遍。
好像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夏思悯都觉得很熟悉很贴心,就仿佛他们上辈子相识一样。
但这个想法实在荒唐,她摇了摇头,便走进浴室洗漱。
洗完澡,夏思悯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躺到了他的床上,她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但她还是对抗着困倦说道,“今天晚上实在是谢谢您了,我真的很开心……我今天就临时住一晚,明天一早就会回去,不会再麻烦您了。”
夏思悯没有办法,她意识到自己确实还是要回去的,回去继续自己望不见尽头的寄人篱下生活。
那个男人则躺在她旁边的地板上,发出轻缓的呼吸声。但在听到夏思悯的话之后,呼吸声突然消失不见。
房间静谧了片刻,夏思悯几乎都要睡着了,就听见那个男人似乎突然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男人打开灯,然后深棕色的眼眸注视着她,“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我可以提供你的生活费和学费,甚至未来你一切需要用钱的地方。你不用再回到那个不属于你的家庭受气。”
夏思悯猛地抬起眼睛,从床上坐起身,睡意突然被对方的话吓跑,她感到极其困惑,她觉得对方不是坏人,那多半就是有毛病的冤大头。
但这话可不能说,于是她只是讷讷地问道,“可是,我都不认识你,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我?”
“埃布尔森·李·维特。”
“诶?”
“这是我的名字,钱你也不用担心,我就职于华尔街,收入尚可。我能理解你怀疑我的动机,我的确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但我其实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你。如果你仍然心存芥蒂的话,其实我还是中美混血,我们其实是半个同胞,我只是单纯地想帮助你。”
夏思悯:……?
她乐了,这和同胞有什么关系?
夏思悯的亲爸都不乐意多帮她承担一美元的费用,更别说他满打满算最多也只是她的半个同胞了。
但古怪的事情不仅只有这一件,这个叫做维特的男人突然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然后来到了夏思悯的面前。
夏思悯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一条熟悉的项链突然坠落下来,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位叫做埃布尔森的先生便弯下腰,快速且小心地将这条美得不可思议的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彻底懵了,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脖子,钻石在上面静静地闪烁着光芒。
这一切都美好的完全不真实。
“我很开心。”埃布尔森轻轻地帮她捋起夏思悯耳边的碎发,眼中漾着她看不懂的深情,“开心于我能参与你更多的人生,能让你能过得更加快乐。”
夏思悯先是有些茫然地回望他,但在那一瞬间,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心情复杂地直想哭。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和过去的一切告别,却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在意的,最终还是她最爱的人才能将她从中救赎出来。
但面对埃布尔森,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困意一点一点侵袭起她的意志,紧接着一道光穿过黑暗,将所有的时间都定格在这美好快乐的一瞬。
夏思悯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她先是恍惚地看见不远处清风吹得纱质的窗帘随风飘动,而后才看见睡在自己身侧的埃布尔森。
他似乎早就醒了,此时正浅笑着望向她。
夏思悯伸了个懒腰,而后也笑着坐了起来,转而跨坐在他的身上。
她细长的头发垂下,夏思悯正要抬起带着钻戒的手,一根光彩夺目的细长项链却在此时趁机滑落出来,但夏思悯只是十分自然地将项链塞了进去,而后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嘴唇,“早安,亲爱的。”
埃布尔森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个浅笑,伸出手将作乱的夏思悯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夏思悯挑了挑眉毛,有些疑惑地问,“你看上去好像很高兴。”
“因为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真巧,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你找到了过去的我。”
两人先是四目相对,而后皆是整愣了起来。
但很快,眼神逐渐缠绵,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最终没有人开口打破这样旖旎的气氛,只是任由对方靠近,想要更进一步。
那场梦漫长至极,他一度以为自己是真的回到了过去,好在此时再度闻到夏思悯身上这股让他神魂颠倒,想念至极的熟悉的淡淡气味。
那场梦也很美好,后来他才知道夏思悯也诡异地也经历了相似的梦。
不过夏思悯却没有说,即便那似乎只是一个无序的梦境,但夏思悯现在再回忆起过去的时候,回忆都好像是被和他在一起时的画面替代掉,只剩下甜蜜了。
但当时的埃布尔森一度真的以为自己会留在过去,即便那也是夏思悯,但他却觉得那始终不是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夏思悯。
埃布尔森无从知晓真相,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古怪的事情,只觉得好在那终究只是一场梦,一场让两人在过去相遇的美梦。
埃布尔森得以见到过去的夏思悯,夏思悯也从中逃离了寄人篱下的苦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