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远眼瞳微震，紧紧凝望着七面：“他将七面都给你了？！”

天道没了七面，神性便会大大削减。换言之，没有了七面的白离卿，依旧能很他在九重天上对弈如此之久！

白道远的道心在此刻有一瞬间的动摇。

七面趁机而入，爱、恨、玄、厉、悲、惊、惧纷纷没入白道远的识海中，七个幻境一一掠过眼前。

短短的几个瞬间，仿佛沧海桑田。

昭昭看见了天地混沌之初，一分为二的波澜壮阔。天道应运而生，白道远与白离卿遥遥相立，宛若两颗孤独而寂静的星辰，伫立在这混沌间。

紧接着，画面一转，天旋地转。

天地有了人间，白道远与白离卿立于高高在上的九重天，对着空无一物的银河冥想。

白道远道：“人间混乱，杀伐横生，天道有为，该当干预。”

白离卿为摇了摇首：“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物有灵，应当无为而治也。”

“为什么？”

白道远神色中隐约固执：“为什么你我同为天道，却不理解我？”

他冷冷拂袖，踏上了与白离卿截然不同的道路。再回首时，已是沧海桑田，萧极率领着人类一路杀上九重天，讨伐声响，剑之所指，正是白道远的法座。

“区区人类，也妄图撼动天道？”

白道远以一敌多，调动无数天地法则，虽然被破天阵所伤，但终将萧极等人悉数镇压。本想永除后患，白离卿却暗中出手，助萧极等人逃离九重天。

那一刻，被人类造反若激发的怒意与被白离卿背叛的恨意悉数爆发。

“你既与人类为伍，便是与我分道扬镳。”

至此，白道远与白离卿在道法上彻底决裂。为了证明自己的大道，他不惜将乾坤镜投入人间，与白离卿立下赌约。

果不其然，人类自相残杀，血流成河。

最终，似乎是他赢了，可他似乎感觉不到半分痛快。

乾坤镜一战后，白道远设下五道，与宁风雪生下宁无尘，创造镜心，在无情道的路上越走越远。

偶尔，他也会想念从前跟白离卿在九重天对弈的时光。

只是那些，都回不去了。

“……”

七面渐缓，白道远在重重围困下，神色微沉，目色犀利，抬袖唤醒识海中的七面，与昭昭的七面对抗。

“你有七面，我亦有，乾坤阵对我无用。”

白道远冷哼一声，抬掌朝昭昭挥去。

一道白茫茫的剑光却掠过他的眼前，斩断他的掌力，将昭昭护了下来。紧接着，重塔、药鼎、龙鸣等纷纷一呼而上，接连不断。

原来，因为白道远将七面调出识海，镜心的灵力也因此失控，原本化作镜体的萧怀行等人纷纷恢复了过来。

萧怀行提了提玄铁剑，挡在昭昭身边，问道：“刚才被封印了，没能与你一起结阵，你可还好？”

昭昭笑了笑：“我没事。”

“天道，降伏吧！”